地回来,墨竹一面感激地以手加额,一面忙走过去,笑着说道:“姑娘,您昨夜到哪里去了?奴婢四处寻您皆寻不到,可真是快急死了。安平王殿下亦找了您一宿,奴婢赶紧教人去寻安平王殿下,告知他不用找了,您已然回来了……”

墨竹骤然放下心来,一时好似打开了话匣子一般,一叠声地言语着。

忽然,察觉到了什么似的,墨竹望着自进门以来,便垂首沉默,一言未发,面容微有些发白,神色亦稍显木然的林鸾,倏地顿住了口中的言语。

她惊诧地望着面前面无神情,好似丢了魂魄一般的林鸾,细细再三确认,亦是确定自己的记忆不曾出差错姑娘身上所穿衣衫,虽整洁干净,纤尘不染,但却已不是昨日失踪前,所穿的那身。

抬手,以衣袖掩口,墨竹唯恐再刺激到林鸾,不敢发出半分声响。她咬紧衣袖上的布料,半晌不曾有所动静,但汹涌的泪滴却顺着面颊,大颗滑落,打湿了袖角。

萧决行色匆匆,阔步来到林鸾的房间时,墨竹正守在床前,望着床榻之上陷入昏睡的林鸾,默默饮泣。

见萧决走进房中,墨竹忙拭去面上的泪痕,站起身来,向萧决行礼。萧决挥手教她起来,行至床榻前坐下,望着昏睡之中,眉心却微皱着,似轻笼着些愁思的林鸾,仔细端详一番,见她未曾受伤,悬了一夜的心,方才如释重负地落下。

眼下是浓重的黛色,面色亦憔悴不已,但萧决对自己的倦怠,却好似浑然不觉。伸手为床榻上静然昏睡的林鸾掖了掖被角,他目光一瞬亦不舍得自她微有些泛白的姣好面容上移开,仿佛注视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般。

半晌,萧决方才回过神来。他望着面前的林鸾,忽然开口询问墨竹,语气中尽是显而易见的疲惫:“你家姑娘怎么样了?”

听罢萧决的问话,墨竹咬了下唇,似是踌躇不已。

一开口,眼泪便止不住地砸落,墨竹见萧决不曾望向自己,忙以袖角拭去面上的泪痕,回答道:“太医方才来过,说是……说是……”

言至此处,墨竹望着床榻上昏睡着的林鸾,一时又是心疼,又是为难。

萧决眸色忧虑地侧首,望向站在一旁,面上满是踌躇为难之色的墨竹,问道:“说是什么?有话直言便是。”

闻言,墨竹只觉鼻尖一酸,险些又要落下泪来。她吞吐半晌,终是语带哽咽地说道:“太医说,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骤然昏迷过去,只是缘于那虎狼之药的药劲发散,与……与劳累过度所致,服了药,只要好生歇息三四日便是……”

听罢墨竹的这番话,萧决似有些怔愣:“劳累过度?”

瞧见安平王殿下好似意识到了什么,面容上浮现的不可置信与悲痛欲绝之色,墨竹心中的愧疚与悔意一时无以复加。她“扑通”跪倒在地,泣不成声:“安平王殿下,都是奴婢该死,不曾照看好姑娘,姑娘她恐怕……恐怕情形有些不好……”

……

湿热的亲吻伴随未定的气息,落在她的眉眼,鼻尖,唇瓣上,一路延绵而下,在白皙如玉的肌肤上留存浅淡的绯色印迹。

林鸾既因酥痒而欲瑟缩起来,又战栗着,缘于身上的本能下意识地搂抱住男人的脖颈,以温热的唇深深地回吻着他,难以自已地轻喘着,嘤咛着,难捱时哭求着。

她的意识早已模糊不清,身上的酥麻亦只有攀附着面前之人方可纾//解,修剪得圆润的指甲尖锐地抓着男人劲瘦有力的手臂,仿佛溺水之人,在汹涌的海浪中紧紧攀着唯一可以救命的浮木。

一夜浮沉,一夜荒唐。待到昏沉的意识渐渐复苏清明之时,林鸾遍体绵/软无力地睁开眼睛,望着罗帷玄色的纱罗,半明半昧的天光,以及朦胧的罗帷之外,由内侍侍奉着正穿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