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陶芙和陆伯韬躺在一张床上,轻拍,像哄小孩一样将他哄睡。
待到深夜,万籁俱寂。
床上的人喃喃。
她坐起来屏息静听,陆伯韬梦中似被什么困扰,双手在空中乱抓,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推开了她。
她猝不及防的从床上摔到地上,惊愣的看着陆伯韬冲她走来,一脚踢在她柔软的腹部上。
陶芙脸色煞白,勉强撑着身去够他的手,试图让他安静下来。
陆伯韬显然神志不清,力气大得吓人,弯腰扯起她散落的长发,往门外拖去。陶芙两手往回拉着头发,减轻疼痛,嘴里不自觉流出痛苦的叫声。
院子大亮,下人们打着灯笼簇拥着各位主子纷纷出现。
没有主子吩咐,谁也不敢上前阻拦。
陆伯韬一路将她拖到了荷花池边,将她的头摁在水里,她越挣扎,陆伯韬就越兴奋。
同样兴奋的还有站在岸边的陆家姐妹。
陶芙水下挣扎着想要抬起头,出于本能求生,她肩膀用力一挣,陆伯韬没站稳,滑入了水里,陶芙顺势一起栽了下去。
周围围观的人才着急起来,几个会水的小厮七手八脚将两人捞了上去,有婆子立马拿着被褥将如梦初醒呆愣住的陆伯韬包裹住。
陶芙虚软的瘫坐在地上,湿透的里衣紧贴着身体滴答答往下淌着水,她双手环抱住前胸。
陆明雪恶毒的眼睛从上到下狠狠刮着她,对陆夫人说,
“二哥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会突然发病,莫不是她对二哥动了什么手脚?”
陆夫人疼切的眼神随着陆伯韬远去,看陶芙时恢复一片冷色,全然不复白日的和善,厉声道,
“叫二郎房中的人来!”
人群中,松枝和黄桃走出来。
陶芙头低低垂着,看不出神色。
当夜值守的松枝惊慌地看了一眼,又急急撇开与陆明风对了个眼色,开口道,
“奴婢在碧纱橱中,隐约听到里面有声音,就出去看了一眼,陶小娘,她,她……”
陆夫人沉声一吼,
“她怎么了!”
“公子醒来吵得厉害,陶小娘用手帕塞住了公子的嘴,还用衣服将公子的手缚住。”
松枝一面偷看陆夫人的神色,一面说。
陆夫人大儿子早夭,所有的希望和宠爱都倾注在次子身上,一听儿子沦落至此遭人虐待,心中顿时燃起涛涛怒火,恨不得当场将陶芙丢进荷花池。
众目睽睽下,陶芙屈膝跪着身子,面上一片冰冷。
“夫人,奴婢知道说什么,您都不会信,您要打要罚,奴婢毫无怨言,但松枝的片面之词,未必就是真话,若让搬弄是非之人留在二郎身边,徒留隐患。”
第4章 杖责
松枝身子微不可察的晃了晃,眼底升起怯意,求助似的看向陆明风。
陆明风也万没想到,这个目不识丁的乡野丫头口角如此伶俐,心下一片慌乱,正一筹莫展时,姚姨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二郎哪天夜里没弄出点动静,前阵不是还将他房中的丫头打得躺了好几日吗?”
陆明风缓了口气,上前附和道,
“夜间值守疲惫,兴许松枝睡意朦胧,看花了眼。料想陶小娘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虐待二哥。”
说完,朝松枝眨了眨眼。
松枝立马会意,忙不迭接道,
“对,对,对。屋内灯光微弱,奴婢也就看了个大概,许是看错了。奴婢也是一时心急,才将心底的猜测说了出来。”
一旁站得腿疼的陆明雪皱鼻,不耐道,
“直接将这贱婢乱棍打死了干脆,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