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句寒暄,陆夫人便遣退他们,进屋休息去了,一旁的黄桃见状悄悄退下。

回西院必经的荷花池小道上,陶芙看到陆明风俨然赏荷的背影,了然的勾起嘴角。

前世,陆明风嫉妒她在陆夫人面前抢了风头,在荷花池旁掉下水,丫鬟彩屏一口咬定是陶芙推了陆明风。

陆伯韬痴傻,黄桃又留在陆夫人那报告日常,她一时百口莫辩,只能哑巴吃黄连。

她们喊来一名壮年护院,烈日下足足打了她半个时辰的耳光,那护院累得手都提不起来。

她的脸充血肿胀,活像一个血色的馒头,而陆明风却在一旁偷笑。

那头陆明风见她不过去,等不及便堆笑走过来,像吐着猩红信子的毒蛇。

第3章 冤枉

“二哥你看,你从前最爱这池荷花,如今开得真是极美呢。”

陆伯韬目光呆滞,陆明风看向陶芙,面上关怀,眼底闪着算计的光芒,

“昨夜圆房,陶小娘受了不少苦吧?”

陶芙抿唇带笑,语气不卑不亢,

“奴婢应该的。”

陆明风走近,用仅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探询的说道,

“你当真不在乎和一个疯子同床共枕?虽是我二哥,光是想想,我都觉得瘆人呢。”

说完讽笑起来。

陶芙一脸惊讶,扬声道,

“大小姐,你怎么会这样想?二郎只是病了,不是疯子。”

陆明风像听到笑话般,哼笑的睨她一眼,

“你倒挺会自我安慰。二哥的癔症连宫里最好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冲喜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真以为就凭你一个野丫头就能医好二哥的病?”

说着,又走近几步,语气恶毒的调侃,

“就算二哥好了,他岂会看得上你这种货色,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影子,看你配不配。”

陆明风也不装了,索性撕开了伪装,一脸狞笑,根本没注意到距离陶芙不远处的假山后面墨绿色的衣角。

正当她洋洋得意时,一道威严愤怒的声音刺破耳膜。

“放肆!”

陆明风脑中一声炸雷,惊恐的望去。

只见陆夫人怒气冲冲走来,绕过陶芙和陆伯韬,直接来到陆明风面前,“啪”地一声甩去一个巴掌,

“贱人,原来你竟在看二郎的笑话。”

陆明风被打得脑袋嗡嗡响,顾不得脸上火辣辣的痛,双腿直直跪下去,眼神闪烁还在辩解,

“母亲,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你这个毒妇,枉我费尽心思与各府夫人周旋,为你谋一门好亲事,没想到你表面关心二郎,背地里竟是这副嘴脸。”

陆明风一直以来,疏远自己的生母,处处迎合伪装成陆夫人喜欢的样子,为的就是图一门好亲事,讨一份丰厚的嫁妆。否则,以她的身份,只能和她的生母一样,为人妾室,一辈子低人一等。

她忍了十二年,也装了十二年,如今眼看竹篮打水一场空,脸上血色褪尽,仍在作垂死挣扎,痛哭流涕大打感情牌,

“母亲,我断没有看不起二哥的意思。您还记得二哥上山游玩摔断腿,是我背了数十里路将他送到医馆,我一向敬重二哥,怎么会嘲笑二哥。”

眼光一闪,撇到陶芙眼神中的嘲弄,立刻指着陶芙尖声道,

“都是这个贱婢,她故意激怒我,想要挑拨我和母亲的关系。”

陆夫人不为所动,冷声质问,

“她才来一日,为何针对你,挑拨你我关系对她又有何益处?”

陆明风眼神躲闪,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今后你好自为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