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伯韬看着这抹水红色,沉静空茫的眼底掀起暗浪,他一个俯身,掌心压住她单薄的肩膀,失控的啃咬起她细嫩之处。

陶芙嘴唇咬的发白,胸口溢出鲜血,余光中撇到碧纱橱中探出的脑袋,她心一横,捧起陆伯韬的头,仰起身子去亲吻。

陆伯韬愣然失神,突然被唤醒了身体里的本能。

翌日,陆夫人身边的方嚒嚒与两名丫鬟一齐进来,其中一名是黄桃,正在床上细心摸索。

陶芙垂首站在一旁,余光注意到她将沾了落红的帕子给方嚒嚒查验。

另一名丫鬟,松枝正在伺候陆伯韬洗漱。

方嚒嚒扫了一眼帕子,注意力却在二公子身上。

陆伯韬眼神依旧呆滞,但气质安然,由着丫鬟擦拭,不似以往躁动。

这倒是件好事,她按下欢喜,声音难掩激动,

“昨夜,公子睡得可踏实?”

陶芙上前,低眉顺眼道,

“回嚒嚒,醒了几次,奴婢安抚着就又睡了。”

方嚒嚒见她眼下发青,想来夜里辛劳,但没有刻意诉苦,是个知分寸的,心里多了几分满意,她点头安抚,

“好好伺候二公子,等他病好了,夫人记你大功一件。”

陶芙垂首应是,心中不以为然。

“奴婢不敢当!”

陶芙洗漱装扮好,又替陆伯韬整理了衣冠,两人去向夫人请安。

陆伯韬呆呆的看着她,眸子天真乖巧如同一个孩童。

陶芙冷漠的转过脸。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朝阳穿透云缝,在游廊上投下两道一长一短的身影,时而交叠,时而拉开。

走过荷花池又过了两道月门,来到正慈院,就见陆夫人墨绿庄重虔诚的身影,正跪在佛像前焚香。

等流程完毕,陶芙才上前行礼,小心留意陆夫人的神色。

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见陆伯韬这样安静端方的坐下来,哪怕眼神呆滞,陆夫人都觉难得,眼里噙着热泪,喉咙哽咽,

“二郎,你可认得母亲?”

陆伯韬僵硬的转了转眼珠,眼里划过一丝茫然。

“二公子病了许久,想必神思混乱,恢复还需要些时日。”

方嚒嚒及时劝慰。

陆夫人悲喜交集,用丝绢拭泪,笑道,

“也是,是我太心急了。”

说罢,看向陶芙,眼里多了丝和善,

“方嚒嚒跟我都说了,照顾二郎费神,以后就不用日日来我这请安了。”

说罢,又示意一旁的丫鬟,端了一个乌漆木托盘过来,

“这都是上好的布料,还有几样时兴的妆面,你好好待二郎,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陶芙忙跪下谢礼。

正要回话,一抹紫色的身影进屋,扫了眼陶芙,满目轻视,随即对陆夫人恭顺屈膝,

“母亲。”

陆夫人这三个庶女里,唯独喜爱这位以端庄著称的大小姐陆明风,于是带着喜色招手,

“明风,你来得正好,看看你二哥今日精神如何。”

陆明风走近了些,见二哥面目沉静,如墨的青丝上半部分用白玉发冠束着,下半部分柔顺的流淌下来,如月色光华,依稀回到了久违谦谦君子的模样。

瞬间泪光闪烁,扑到陆伯韬膝头,惊呼一声,

“二哥!”

陆夫人刚褪去的泪意又浮起来,抬手抹着眼角。

陆明风好一阵哭诉,情绪稍稍缓和,被丫鬟扶起身子,注意到陶芙身后丫鬟手中的托盘,走近了,举起其中的一支红宝石雕凤头钗,眼神不可置信,

“母亲,这支凤头钗还是皇后娘娘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