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郑重站起身,从袖中掏出一块精致的花枝银牌。
银牌捏在手中,荣仪贞问:“或许,兄长需要的是一个全新的官场?”
贺章不语,只是看着她。
荣仪贞试探道:“也许,兄长不需要勉强。”
“这天地之间,也未必只有一个大云。若你愿意,兴许有另一方天地能供你实现心中抱负。”
贺章看着她的目光由哀愁转为惊讶。
荣仪贞抓过贺章的手,将手中的花枝银牌塞给了他。
“你若愿意,等会儿便在众人面前与我翻脸,随后我会安排你消失在大云朝,将贺家一家同你一起,送去某个地方。”
“在那里,兄长的才华能得以施展,会有百姓因兄长的存在而过得幸福安乐。”
贺章无声低头,手中的花枝银牌在月光下闪烁着金属光芒。
那牌子上,什么字都没写,只有一株开得繁盛的桂花。
贺章浅笑:“你与叶大人,倒真是有默契的同路人。”
荣仪贞疑惑。
就见贺章从袖中掏出一块和荣仪贞一样的花枝银牌。
那是隆化山以北招揽能臣贤士的信物。
叶濯做了能统领隆化山以北势力的金牌给了荣仪贞后,又同样做了些银牌,以作为京中之人,投奔隆化山的信物。
而这些银牌,荣仪贞与叶濯各执一半。
贺章道:“今日叶大人把这银牌给我的时候,连说的话都和你说的差不多。”
“你们俩,怎么都这么喜欢让人全家在一夜之间消失?”
荣仪贞一怔,恍然想起了那消失的礼部尚书一家。
她有种预感,那些明面上被奸佞叶濯害死了的人……
什么被杀全家的工部侍郎。
不服他管,在朝上撞柱后被暗杀的都察院官员。
消失的礼部尚书一家。
甚至还有好几位将军和武林人士。
这些人真的都被叶濯杀了?
还是,像薛一白一样,被暗中救走,转移去了隆化山北边?
荣仪贞愣神,贺章却在担心:
“仪贞,此事事关重大,你就这样将银牌给我,万一叶濯不满……”
“他凭什么不满?”荣仪贞回过神便答道。
贺章一顿。
就听荣仪贞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如今是夫妻,他的东西是我的,我的东西亦是他的。”
担心贺章不信,荣仪贞又说:
“就像我的粮庄和成衣铺子,你以为那只是小姑娘家玩闹开的几间店铺?”
“实则我利用开店借口,打通了一条自己的粮道。收粮,贩粮,运粮,尽在我手掌握。”
“衣衫也是同样。”
“这些东西,是我做的,却也可以算是叶濯的,我们之间不分彼此。”
贺章是个聪明人,荣仪贞说到这里,他已经能明白这粮食和衣服到底是用在何处了。
军粮……
军装……
对于养军队的人来说,能将后勤补给尽数握在手中的人,重要程度可抵得上一个运筹帷幄的统帅。
两枚花枝银牌被贺章握在手中。
这是荣仪贞和叶濯的双重看重。
贺章定了定心神,重重点头:“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从京城消失。”
……
同一时间。
正院内,荣仪泠端来醒酒汤,红着脸颊,小心翼翼递给叶濯。
“二姐夫,我二姐让我来送汤给你,她叫你少喝些酒。”
说着,还朝远处扬了扬头。
顺着荣仪泠的目光,众人刚好看见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