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匹马高大健壮,肌肉结实有力,比寻常在云朝的马匹大出两圈,且耐力十足。
郑宴川欢喜得不行,根本不在意叶濯说要在回门宴上抬举金成的事。
“你和湉湉都是心眼子多的人,我弄不明白,要我做什么直接告诉我就行。”
郑宴川爱惜地摸着马头,却对着叶濯横眉道:
“不过,这都是为了我妹妹,若你敢欺负她,就是给我再好的马,我也定取你首级,给湉湉出气。”
郑枢被儿子这话惊了一跳。
赶忙去看叶濯,却见那让云朝官员闻风丧胆的奸佞,闻言只是一笑,笑若春风,甚至还有些……得意。
那种‘我家娘子就是讨人喜欢’的得意。
大小官员们轮番敬酒,金成的风头甚至盖过了荣淮这个叶濯的岳丈。
金成整个人几乎飘了起来。
他仿佛已经看到几年后,自己位极人臣时,不可一世的样子。
再看坐在另一张桌子上的贺章。
与他同科中榜,春风得意的状元郎。
如今又如何?
哪怕进了翰林院,也不过是只会修书编史的书呆子。
官场之上,还是他这样长袖善舞的人,才能走得更高更远。
金成鄙夷地嘲笑着贺章,却不知道贺章微低下头时,也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荣仪贞站在远处的黑暗中,目光正巧与贺章对上。
四目相对,根本没人注意到被冷落的贺章何时离席。
绕过热闹的正院,荣府花园里,荣仪贞正站在石子路上等他。
“兄长,今日是我回门的大喜日子,兄长怎么不高兴?”
贺章摇头散了散身上的酒气,走到她身边,淡笑道:
“连自己回门的大日子都要算计筹谋,这不会是叶大人的手笔,只怕又是你出的主意。”
他笑看着荣仪贞:“我没猜错的话,今夜是不是又有好戏看了?”
贺章曾因荣仪贞在济孤院门口演的一场戏,对荣镜明恨之入骨,甚至和同窗们一起跑去荣家,替荣仪贞出头。
如今他却这样问,可见是这些日子在官场中的历练,让他聪明了许多,也想到当日自己是被荣仪贞骗了。
荣仪贞毫无歉意,嘿嘿一笑带着憨气,假装无辜道:
“兄长为什么说‘又’啊?我从前可没演什么戏,荣镜明是真的刺杀我很多次,我也是真的很可怜。”
贺章无奈一笑,配合道:“好好好,你可怜。”
两人一边走,一边找了个凉亭歇脚。
贺章试探问:“仪贞,说实话,为什么你在做戏时毫无疲累之感?”
“而我……”
他说到这里又顿住,自嘲一笑,不肯再说。
荣仪贞却是听明白了一些,问道:
“最近,兄长在朝中为官,做得很不开心吗?”
贺章停顿须臾,缓缓点头。
他站起身,背手仰头看向庭外的月亮,淡声道:
“官场与我从前想象的很不一样。”
“同僚麻木腐朽,上级不顾百姓福祉,只知道敛财贿赂,甚至连陛下也……”
“此前我以为昌县雪灾无人问津只是意外,进入官场后才知道,对百姓苦难充耳不闻,才是大云朝官场的真实面貌。”
第166章 花枝银牌
“我看在眼里,不想让百姓受苦,不想让冤案四起,更是希望世家大族能够将侵吞百姓的土地和人命通通吐出来。”
“可是我做不到。”
贺章转回身,看向荣仪贞。
他眉宇之间的愁绪,与当初荣仪贞在柴扉书院看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