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母,如果会是这样,我可不可以……”
她顿了顿,不知如何问出那句“可不可以,提前杀了他们?”
就见秦归晚握着荣仪贞的手猛地抓紧,一双眼睛紧张地盯住她:
“湉湉,你知道什么了,是不是?”
自从抓出了身边的细作起,想起秦家,秦归晚心中总是惴惴不安。
她不明白秦家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心力,多少年如一日的,将细作安排到她的身边,传出的消息,甚至包括郑家厨房采买所用银两这样的小事。
这种小事,秦家为什么要知道?
如今听荣仪贞这么说,秦归晚也多少明白一些了。
或许正是这种小事,成了扳倒昭平侯府的关键。
眼看着荣仪贞缓缓点头,秦归晚心口凉得好像在隆冬天气里,吞了块巨大无比的冰。
“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舅母和你表兄。”
“湉湉。”秦归晚心疼又抱歉地摸着荣仪贞的脸颊,“想做什么就去做,舅母永远支持保护你,哪怕你要用最惨烈的方式除掉秦家,也不要担心舅母。”
“舅母永远站在湉湉这边。”
第165章 抬举金成
天色渐暗,正院男子席面上依旧热闹。
叶濯特意将金成的座位调换到了自己身边。
酒过三巡,叶濯站起身,惊得连同荣淮在内,好些人都跟着站了起来。
“别紧张。”叶濯酒醉上头,喝得身形摇晃。
他伸手凭空按了按,示意道:
“都坐下,我有话要同诸位说。”
大家看看叶濯,又看看荣淮的脸色,试探着坐了回去。
自朝中有叶濯这号人起,都知道他从不在京中与任何人有私交。
婚丧嫁娶,和各时节的宴会,除了安禾大长公主,谁也没那个面子能请到他。
荣家算是一朝登了天,这些讨好了荣淮,能在叶濯附近获得一席之地的人,却实在摸不清叶濯的脾气。
他们可不想像那倒霉的礼部尚书一样。
因为得罪荣淮,一夜之间,全家离奇失踪,连礼部尚书夫人养的那条通身雪白的京巴犬都没留下。
金成要跟着坐下,却被叶濯一手捏着肩膀又生生给拔了回来。
喝了酒的叶濯手劲很大,金成疼得呲牙咧嘴,不禁倒吸口气。
刚一站稳,叶濯的大手又狠狠拍在金成的肩膀上,将人拍得一个趔趄。
“金成。”叶濯语调扬起,对大家介绍道,“我家夫人的表兄,如今亦是我的表舅兄了。”
金成呆呆站着,没想到叶濯会突然说这个。
“叶大人客气了,我如何敢和您……”
“胡说。”叶濯好似真的喝多了,大手拍在金成的后背上,震得人肝胆都似移了位置,疼得将口中的话又咽了回去。
“金表兄才华过人,假以时日必是朝中栋梁之材,诸位可有异议啊?”
金成顾不得背上的疼痛,听见叶濯在众人面前这样抬举他,一时乐得不知如何是好。
靠近叶濯坐着的都是些聪明人。
想到金成最近从小小八品,直升至六品,半年时间爬的比许多人半辈子还要高。
这其中必然有叶濯的手笔。
再有,金成如今代表刑部与大理寺和都察院一同办理应家一案,几乎满朝瞩目。
只怕这案子办好之后,论功行赏,金成的仕途还要往上走一走。
现下有叶大人亲自带头,其余想明白了的人,马上举杯站起,攀附恭维之声,不绝于耳。
金成面上笑着,逐一应下,脑中却只觉得恍惚。
去年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