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疼得满面苍白,额上遍布豆大的冷汗,手中紧紧攥着锦被的一角,用力程度几乎要将锦被的布料撕烂。
吕妈妈心疼地看向她。
“夫人,您再忍一忍,等断肢处长好了,以后就都不会疼了。”
郑秋华面目狰狞,使劲吸了口气,强挺着问:
“昨晚,老爷是不是将东西都搬去书房了?”
吕妈妈低着头忍下眼泪:
“大老爷说,灼华院中血腥气太重,他彻夜难眠,便搬出去了。”
又劝她:“夫人,这样也好。老爷不在,您才能大大方方的将伤腿拿出来上药,不用背着他,唯恐惹他不喜。”
“哼。”郑秋华眼中的恨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他彻夜难眠也该是被他那好女儿荣仪贞吓的,与灼华院有什么关系。”
“今早……”才说了两个字,郑秋华猛地收紧了身体,全身战栗。
“轻一些!”吕妈妈呵斥上药的小丫鬟。
等过了一会儿,郑秋华缓了缓,才说:“今早荣淮是不是让珠儿和那小厮……”
她几乎说不下去。
两行眼泪流下来,和额头的冷汗混在一起。
在吕妈妈点头的瞬间,郑秋华一把抓住了吕妈妈的手,不顾伤口因身体移动而带来的痛感。
郑秋华恨恨开口:“妈妈,从今日起,给荣淮的那个,要翻倍。”
有小丫头在,郑秋华不好说得太明显。
但吕妈妈却是知道她说的什么
给荣淮下的慢性毒药,从今日起,翻倍。
第117章 荣镜明故技重施
吕妈妈犹豫,想着夫人或许正在气头上,便没去执行。
等两个上药的小丫头退下,吕妈妈才道:
“夫人,自从上次大老爷中了那绝子毒后,身体本就不好,最近又被咱们的人下了药,眼见着又虚弱了些。”
“若是再将药量翻倍,万一有个不小心,他死在春闱之前,那大少爷的功名岂不是没人运作?”
郑秋华喝了止痛的汤药,又等了这么一会儿,那断骨的痛才稍稍缓解了些。
恢复了理智,手中紧攥的锦被被松开,郑秋华深深吸了口气:
“也罢,就算为了我儿子,我忍下他。”
“但是吕妈妈。”
郑秋华决绝地咬着牙说:
“荣淮那老匹夫的命,等到我儿不再需要他时,我一定亲手杀了他,给珠儿报仇。”
口口声声说爱她,却将她害到今天这个地步。
昨夜被打了耳光的脸,此时嘴角还有些疼,郑秋华又痛又恨,又觉得委屈,眼泪随着躺着的姿势从眼角直接滑落进鬓发中。
吕妈妈心疼的跟着落泪:
“夫人也宽心些。大少爷是应老爷唯一的儿子,等荣淮一死,荣家的财产便是大少爷的,应家富甲天下,应家的财产,未来也是大少爷的。”
“您一定要养好身子,咱们的福气都在后面呢。”
“可是……”说到以后的幸福日子,郑秋华心头却更是酸楚。
她哽咽得厉害,说话都不成句子:
“可是我的珠儿……她再也享受不到那样好的日子了。”
荣仪贞那个小贱人,连荣家一片清净的坟冢都不肯留给珠儿。
还将她尊贵如明珠的女儿,与一个低贱下人配成一对。
只要一想珠儿此时在地下,兴许正被那财福欺负,郑秋华的心便比断腿还要痛。
那财福,本来是她给荣仪贞准备的。
这些日子,荣淮那老匹夫见到荣仪贞便如老鼠见了猫。
口中念叨着因为自己是慈父,不忍女儿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