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他原本是为了保护荣仪贞,不想将她卷入这朝堂纷争中,才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不与她相认。
但老天似乎有一双无形的手,翻云覆雨。
该是这纷争中的人,便无论如何也逃不掉。
荣湉湉已经掺和进来了。
那就别回头。
他们在一起,生同生,死同死。
叶濯迈步回到荣仪贞所在的雅间,看着鼻尖眼尾通红,时不时还要抽泣两声的荣仪贞。
两人无声对视。
须臾,叶濯先开口:“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荣仪贞抿唇,眼神略有些慌乱,抢着回答:
“我知道的,你刚才说的那些,是为了给我在荣家撑腰,怕荣淮狗急跳墙,伤害了我,或将我送给别人。”
她认真道:“叶大人,我不是那等只知道计较名节的短视女子。”
“在我眼中,无论是报仇还是性命,都比小小名声重要得多。你帮了我,让我仗着你的势在荣家得一夕安寝,我是感激你的。”
小丫头眼睛还泛着红肿,但嘴皮子极快,脑袋也灵活,抢在叶濯之前,噼里啪啦说了一通。
叶濯怔住。
这算什么?
他白表忠心了?
媚眼抛给瞎子看。
叶濯语调认真,试图解释:“荣仪贞……”
荣仪贞咬着下唇,眼睛看向别处。
“荣湉湉……”
荣仪贞转过头,和叶濯对视了一瞬,又深吸口气,再次转向另一边,不看他。
叶濯无奈:“荣小团子。”
他上前,伸手抓住荣仪贞的手腕,示意荣仪贞去看她手腕上戴的那支虎头金镯。
“收了我这么大个镯子,回头就装不认识我,荣小团子,你可真没良心。”
荣仪贞一愣。
她瞪大那双红得好像小兔子似的眼睛,乌溜溜的眼珠转动,上下左右打量叶濯那张脸。
半天才缓缓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是……小哥哥?”
叶濯哼笑一声,无奈又揶揄道:“否则,我为什么说我的这条命是你的?”
“荣小团子,除了我,你小时候还替谁挡过刀,圆滚滚的摔在地上,轱辘着绊倒过多少刺客?”
荣仪贞脸上的表情从怔愣转为欣喜。
她想起来了。
关于她肋骨的旧伤,舅母只说是带她回舅母北边娘家玩的时候伤到的。
她自己对这段记忆也很模糊。
如今叶濯提起,荣仪贞脑海中尘封的记忆被一点点揭开。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肋骨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当时。
刺客逼近,她本想扑过去为叶濯挡刀,但是腿太短,才跑几步就跌在地上。
趴在地上时,又想轱辘着站起来,却正好把自己滚到了刺客的脚边。
那刺客一心盯着叶濯,完全没注意到她,一脚踢在她的肋骨上,被绊得摔在地上,连刀都扔出去好远。
她也被刺客脚尖踢断了肋骨,好些日子连呼吸都是痛的,痛得她整日吃不下睡不着,脸都消瘦了。
“我想起来了,我是救过一个人。”
荣仪贞抽了抽鼻子,刚还哭得昏天抢地,此时眼睛亮了起来,点着脚尖,原地蹦了好几下,问:
“你,你,你真是小哥哥?”
叶濯笑着伸手,大手盖在荣仪贞头顶呲出的凌乱碎发上:
“如假包换,荣小团子。所以,你应该知道,就算不想借用郑家的势力,你想要报仇,也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
“我的命是你救的,我永远站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