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有些茫然无措。

过了片刻,交谈声方才停了。但见车帘忽而被轻轻掀起一角,温暖的日光瞬间驱散了车中的昏暗。

侍女探身,低声轻语:“夫人,该下马车了。”

她长舒口气,将手放于前来接引她的侍女手心之中,定了定神,依言起身往外头走去。

清风浅吹,暖阳悬空。

车头马匹的皮毛被日头照得光滑雪亮,反射出的光泽有些刺眼。

她适应了片刻,但见轿梯一侧,有人也同立于万里朗日之下。

季书瑜目光下意识地去追寻那道熟悉的颀长身影。

饶是已同这位闻人家的嫡出郎君同吃住了几日,如今见了这张令人过目难忘的面容,她仍是免不了痴怔了一刻。

有匪君子,一见而知

月牙白的衣袍迎风猎猎而动,不染一丝纤尘,那人长身鹤立于万里朗日之下,却如玉山上行,就连鼻尖下颚也被日光勾勒出美玉的莹光。

雪衣公子垂首正同一侧的侍从吩咐着什么,似感受到阶上之人投来的目光,玉郎微蹙的眉心下意识舒展,循着她的方向,抬首露出一丝轻浅笑意。

“夫人?”

郎君神情极度温柔,双眸被日光照得宛若一潭晴日秋水,深邃无比,又好似一汪能叫人心甘情愿溺毙其中的幽暗深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