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还要分你我?”红灯还有半分钟,简征找出来资料,安排手下,“帮我做一件事,把张江的家人全部转移,另外打听好他的近况,争取找个理由先保释出来,这个人对我有用。”
徐沾静静听着,愈发预感到简征和他思路一样。
通话结束,他问:“先生是想通过张江,掌握老爷子藏起来的证据?然后让张江做污点证人反告回去?”
“你想的太美好。”简征笑了声,说的很现实,“我能收买检察官,他也能,不过是交情和价钱多少而已。走这条路没有胜算,那些人离任还有两年,想着他们也不可能倒戈帮我。”
这条路没有希望,徐沾血管发热,难免心凉。
“那别的还有什么办法?”
“解铃还须系铃人啊。”简征双臂张开,仿佛终于睡醒的野兽,一点点露出锋利爪牙,“当年他能用张江家人逼他就范,就能因为不好好安置人家,言而无信付出代价。人总要为自己人性中的贪婪一面买单,那些所谓的卸磨杀驴,最终只能变成导火索,害人害己。”
这些话徐沾听不太懂。
但他有种预感,简征的算盘一定危险极了,他一定是奔着某个不可逆转的结局去的。
心中纠结,徐沾既不想让简征牵扯进去,又想起从前,觉得自己不该插手太多,毕竟是父子之间的争斗,只要他和包包能明哲保身,一切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回望简征对他的所有所作所为,他现在仍不会全心全意爱简征。
这心中所有复杂感情,归根结底,不过是别无选择。
一开始接触先生和太太,为了给田歌治病,他没钱,别无选择。
为了先生往返于壹号公馆,甘愿沉沦,伏低任命,别无选择。
意外有孕,被先生发觉真实身份,带孩子回陀寺沟,别无选择。
可笑的是就连他的结婚对象从大云变成简征,他都别无选择。
窗外风景流过,徐沾嘴唇发麻,几乎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