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个挖下来还给别人,也难洗刷你这双手的血腥味。你口口声声骂我是畜生,无非是我拒绝替你当侩子手,建立一个出国务工的皮包公司输出资源而已,真正的老畜牲是我吗?不,是你啊,父亲。”

老爷子一屁股跌在椅子里,嘴巴张开,脸肌抽搐。

他根本想不到,想不到这个二儿子的智商远远超出他的掌控力。

他原本以为让简征的母亲上位,就能再给他的事业添砖加瓦,而简征这颗生长在杂缝中的野草如今却生长成参天大树,即将拱翻他这么多年的黑收入基石。

简征继续,“你以为我怕你?我怕的是我自己良知泯灭,成为和你一样的人。”

“你太可怕了,你根本不是我的儿子你,你这条疯狗!你这个小王八蛋,你真应该去死!”

“这话你对我说过很多次。”简征还是笑,笑得阴冷,笑得可怖,“原封不动还给你,你要是动包包和徐沾,这么多年的账我挨个算清楚。无非鱼死网破,我坐牢,你也难逃干系,不妨试一试。”

老爷子抄起台灯砸他,偏头躲过,玻璃碎一地。

简征看了眼满地狼藉,啧啧两声,转身出去。

老爷子一个人坐在书房,气的大喘几口,仍抑制不住心中的起伏。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用简征他母亲威胁他这么多年,有朝一日他有了自己的儿子,本以为是另一个软肋,可这小子却露出满身獠牙,亲口让他知道,自己他得罪不起。

“和你爸谈的怎么样?”老太太见人下来,赶紧小声问,“他没动手吧?”

徐沾剥桔子的手一停,抬起眼睛。

“噢,让你看笑话了。”老太太心疼儿子,等简征坐下来,小声告诉徐沾,“他爸爸呀,年轻时候脾气就大,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动不动就出手伤人,我这一想啊,小征这些年真够可怜的,三天两头进医院,弄得满身骨折是伤。”

“骨折?”徐沾看向简征,莫名呼吸不顺。

他不敢想,简征小时候过的到底有多凄惨,竟然摊上一个家暴狂父亲,被打成这样。

“为什么不报警呢?找妇联啊,这种不属于虐待儿童?”

“没用的。”老太太都认命了,说的云淡风轻,“我们娘俩已经习惯,找人家又能怎么样,回来还是一不满意就挨打,还是小征娶了卢汶之后才好一点,老头也不再动手了。一想我这当妈的这么没本事,让小征这么受罪,我这心里头”

老太太说着要哭,徐沾不是滋味,也不好说什么。

他轻轻戳了戳简征,后者拿起茶杯,比他妈说自己挨揍还淡定,“让她哭吧,天天哭,习惯就行。”

包包脱了小鞋子,坐沙发上玩两个连体小橘子。

听见奶奶哭,小脑袋抬也不抬,跟他大爸爸一个德行。

徐沾看着这父子俩,一个喝茶,一个玩橘子,对老太太一点反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