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胎十月一朝分娩,只有他知道那种从身上割肉的痛是何等阎罗滋味。

简征自然不想惹出事端,但老爷子只给了一个星期,他不劝说父子俩,到时候真来人抢走包包,恐怕他难逃徐沾怨恨。

这是最坏的结果,简征不想让徐沾生出嫌弃,思来想去,还是开口,决心劝一劝他们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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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想让你们回去,陀寺沟很好,我们一家三口生活在这比什么都强。但卢汶之前见到了包包,回去肯定跟老爷子报了信,事情闹到最大,要么就是老爷子派人过来接走包包,要么就”简征看徐沾脸色惨白,不忍心说下去,“真走到那一步,我不会坐以待毙,但我不想你受伤,这才是初衷。”

徐沾手臂收紧,唇线紧抿,不自控颤抖。

“只是回去露个面,剩下的我来处理,你什么都不用管。”

简征要继续说,徐沾摇头,眼泪落下来。

“到头来你们还是要抢走我儿子。见一面是第一步,然后呢,然后就是让包包住一个星期,住一个月,再找个理由说我是双性不适合带孩子,把我撵出去,最后就不让我再见孩子了。”他抬起头,心口疼的厉害,“凭什么啊?你只是提供一个精子让我怀孕而已,生孩子照顾孩子都是我自己,我养大孩子了你们又来抢,还口口声声不让我受伤,说什么亲爷爷奶奶哪有那么坐享其成的事?”

他说不下去,情绪激动地抱着包包站起来,整个人都在发抖。

简征心疼徐沾,同样起身,“我说了,只是露个面让他们看一眼包包,不存在什么抢走孩子住一个月这种事,更没人能把你撵出去。谁都没资格剥夺你为人父的权利,我不会准许的。”

“我不会相信你了!”徐沾气愤又受伤,眼泪如线般滑落,“从你骂我烂苹果,取消协议那一刻起,我就再也不信你了!”

简征眉头紧皱,声嗓欲裂,“徐沾”

“你再逼我我就去死。”徐沾擦掉眼泪,一个字一个字说,“三年前你就让我去死,我懦弱,也舍不得儿子,这几年我每天每夜都担惊受怕,怕你和卢汶来抢走我儿子,怕你们反悔,起诉我,逼我放弃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这团肉,今日我才明白,该来的总会来,因为老天爷从不会站在穷人这边。”

“徐沾!”一番话让简征彻底发怒,尤其当着儿子的面,他甚至想不到徐沾连“去死”两个字都说得出口,“你在说什么?这些话包包长大了也会学,你知不知道?”

“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一步的!是你们!”徐沾吼了一句,双眼通红,“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一边说你不喜欢小孩,一边想方设法赖在我和包包身边不走,现在还要带我儿子去见你父母,你凭什么擅作主张?我儿子没有爷爷奶奶,他们早就去世了,简征!”

简征明白没得谈,率先冷静下来。

“你不想见他们没关系,包包去一上午就回来,我亲自带儿子,这可以吧?”

“不可以。”小兔摇头,很用力地摇头,全身写满抗拒,“讨厌你简征,讨厌你,真的很讨厌你。”

“你不知道老头是什么样的人,这是最折中的办法。”

“不要,不喜欢,不愿意。”徐沾拒绝三连,脸色病恹恹的,“你要再这样我就带包包走,去很远的地方,再也不让你见包包。”

“徐沾,你敢?”

“我敢啊,我当然敢。”徐沾鼓起勇气,破罐子破摔,“为了儿子,我什么都做得出来,你知道我会。”

他的决心写在脸上,摆明了不可能,绝对不妥协。

曾经的奶油蛋糕变成了难啃的硬苹果,简征没办法,只好深呼吸,给助理打电话:“准备三张机票,越偏僻的地方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