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这样,可她知道徐沾不可能扔下她不管,他不放心。
“水儿。”
“哎,喝水。”徐沾慢慢撑起来田歌,肩膀抵在她背后,喂着,“慢点,别呛。”
田歌像猫一样拿舌头往嘴里卷了点,咽不下去,顺嘴角淌。
徐沾不嫌弃,拿毛巾垫在她下巴底下:“再喝点,不怕。”
哄着人喝过水,他问:“歌姐,想吃啥不,我去买。”
田歌摇头,虚弱地气声:“不吃,啥也不要。”
“那你躺会吧。”把人放下去,徐沾给她盖好被子,去洗毛巾。
田歌用尽力气抓他手,“徐沾。”
“歌姐?”
“别借钱了。”田歌不知道徐沾哪来这么多钱,俩人都是农村的,他为了给她看病,只能去借,“我这病能拖一天是一天,就这吧,我不想受罪了,早死早托生。”
“歌姐,你咋能这么想?”徐沾眼圈通红,“医学发达了,跟以前不一样。”
“不想治了,”田歌眼泪流下来,“死了好,死了省心哇,不给你添麻烦。”
“我要是嫌麻烦,当初就不带你来!”徐沾生气地叫了一声,也哭了,“歌姐,咱都走到这一步了,再坚持坚持,肯定能好的,知道不?”
田歌没力气,一个字也不说,眼泪流个不停。
她今天听见实习护士说她这病至少得几十万,就算砸钱,也不一定能好。要不是她男人好,有责任心,她早撑不过去。
田歌知道徐沾是个好男人。
她也知道,都是自己拖累了徐沾,没给人家生下一儿半女,还留给他一屁股债。
她这媳妇当成这个样,都是拖累徐沾,还不如死了。
田歌真心这么想,可她现在连力气都没有,刀都拿不起来,更别提别的。
眼泪流的一塌糊涂,她看着徐沾穿着松垮的旧衣服,端脸盆去外头洗漱,内心凄凉。
这天晚上,田歌刚睡下,卢汶就叫徐沾过去。
这是他第一次要和先生做那事。
徐沾紧张的要命,才到壹号公馆腿就开始打抖,站都站不住。
在门口喘半天气,他才进门。
卢汶坐在沙发行,戴着一副眼镜,正拿着平板画自己的设计稿。
保姆孙姨在厨房煮夜宵,不知道是什么菜色,那香味很浓郁,害的徐沾更加紧张,口水都开始分泌。
“太太。”他叫了一声,小心翼翼过去,“您好。”
卢汶画完项链的坠品细节,双指缩小屏幕:“来了,吃饭了吗?”
“下午饭吃过了。”徐沾瞄一眼平板,“太太,赵大哥说您是设计师。”
“哦,对。”卢汶不吝啬,笑着举起平板,让他看自己的作品,“这是BJ珠宝展览会邀请我为他们设计的专题作品,说是要拿到国际上做慈善拍卖,救助贫困儿童。怎么样,有哪里欠缺吗?”
设计品很完美,虽然没完全填形,但看得出功底。
徐沾不懂这个,看不出层次。
但对他来说,卢汶是个很厉害的人:“太太画的很好,这个很漂亮,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庭院响起熄火声,随即是车锁,清脆悦耳。
“我老公回来了。”卢汶放下平板,去玄关处接人。
徐沾本想跟着,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也不想打扰两口子,脚步动了又停。
寒风随小门廊之外涌入,简征推门一霎,冷水气味充盈。
那种冷调的味道每一次都压制着徐沾。
他心跳好像慢了一拍,怔怔望着那个方向,等待先生的出现。
“你今天回来真够晚的。”卢汶摘掉简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