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的笑一声:“就你?”

大云咔吧咔吧眼,“啥就我?领导这是啥意思,我咋听不懂?”

“听不懂就对了。”简征没废话,一把拽掉大云胸前的新郎官花,慢悠悠别在自己衬衣上,“离他远点,他是我的人,你这种乡野村夫配不上。”

大云终于反应过来,脸色发青:“领导你开玩笑不是?徐沾是我媳妇,咋就成你的人了?这大喜日子我不想动手,你把胸花还给我,我还等着洞房!”

“胸花可以还你。”简征就这么说,却没动,“你把我的人还给我,那是我儿子的爸爸,和你没半毛钱关系。”

大云再忍不住,扬起拳头要揍眼前这个斯文败类,却被人一把抓住,狠狠一推摔在泥地上。

夜空中无星,阴云过境,简征低头俯视大云。

半晌,他抬起皮鞋,踩在大云红彤彤的新郎官喜服上,“你穿这身真难看,死人身上扒下来的寿衣吧,一点都不合适。”

大云挣扎着起身,又被简征一脚踩回去,脊梁骨死死贴着泥土。

“你有两个选择,我给你五十万,这套老宅归我,徐沾也归我,要么明天我的律师来跟你谈,重婚罪抢婚罪随便一条,够你蹲五十年大牢。拿钱走人,还是进局子,你自己想。”

大云气急败坏地大叫,“我不选!凭啥让我选?徐沾是我的,房子也是我的!”

“所以我不是拿钱买了吗?”简征慢悠悠笑着,“这么划算的买卖你不要,你要什么,你要坐牢啊?”

他俯下身来,一双眼毒蛇般盯着大云,射出的光让人脊背发冷。

“人不能不识好歹,今年还要评选先进青年,听说要是断一条腿或者折两个胳膊,还能额外拿到一笔残疾补助。这么好的福利,你要不要试试?”

山里人老实,大云酝酿半天,看一眼宅子里的红光,终于闭上眼,心如死灰地做出选择:“我,我不要他了,我不要了。”

”错了。”简征一把掐住大云喉咙,沉下嗓说,“是徐沾不要你了,明不明白?”

徐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笨拙地朝外面偷看,听见脚步声又一次响起,迅速放下盖头,老老实实坐好。

今晚就是新婚之夜,徐沾想了半天,还是觉得不能和大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