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简征再也受不了,一把拽住父亲的领子,要气疯,“你敢碰他试试?!”
“你这个畜生被你妈惯的不成样子,一点不成器,我当然不能毁了下一代。”老爷子一把搡开简征,慢慢拍了拍被他弄皱的地方,“没教养的东西,这么粗鲁,但愿我的孙子没遗传到你这些陋习,而是像他大伯那样可塑、优秀。”
简征手掌蜷成拳头,双目猩红,牙齿咬的打颤。
他愤怒,然而在愤怒之后,是一种长久被奴役、被压制的无能为力。
当初和卢汶结婚,一切都是听从老爷子的安排,因为有利可图,因为有机可乘,更因为只有结了婚,他才能暂时脱离这个病态偏执的父亲。
简征总以为只要他十八岁之后,就能摆脱梦魇。
然而无论多少次,父亲仍会不断缩紧困住他的那个茧子,让他喘不上气,每次他有机会摆脱这一切,父亲总会将他母亲如蝼蚁般掐在掌心之中,逼他就范,逼他下跪,屈服于自己。
这一切他已经受够了,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再回到这个君主制的暴力家庭。
“你只有一个星期。”老爷子看向妻子,“时间一到,知道会怎么样吧,小畜生?”
“你大可以试试。”简征牙齿咬碎,“你碰他一根手指头,老子杀了你。”
“哈哈哈!”老爷子听见天大的笑话,笑得狰狞,“杀了我?恐怕你这三十年来,没有一天不这么想。但那又怎么样,你真有这个本事动手,我反而敬佩你。可你敢吗?你不敢啊,你就是个懦夫,永远的失败者,永远比不上我,也比不上你大哥。”
母亲低声哭泣,简征头皮发麻,眼神冰冷。
老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脸,上楼更衣。
那只手宛如一条毒蛇,简征恨不能把他碰过的地方割掉,实在令人恶心。
客厅死寂,母亲哭了半晌,想要说些什么。
简征没听,给秘书打电话,让他派人保护好徐沾和包包,而后去泊易交代完一切,等天亮,立刻驱车赶往陀寺沟。
他要带徐沾和包包走,无论天涯海角,只要他们躲的够远,总有一个地方是老爷子找不到的。
只有把徐沾和包包藏起来,才能避免他们受伤。
简征想着,油门更深,速度也加到了最快。
已经是第六天了。
明天就要结婚,徐沾待在寺庙,呆滞地看着天空,总是心神不宁。
这段时间他每天吃四姐送来的饭菜,不知道为什么,吃完之后就昏昏沉沉,整个人仿佛被下药一样失去理智。
但饭菜胡姐检查过,里面没有什么香灰,也没有其他的东西。
四姐送完饭离开,临行前嘱咐他一定要吃。
徐沾说什么都不吃,明天就要结婚,他必须保持清醒。
“徐沾哥。”大云拎着保温瓶进寺庙,“我问了修水工人,他们说这边的管道和村里不一路,明天早上来看看咋回事。”
这几日寺庙没水,每天是大云亲自烧了水送过来,照顾的还算用心。
“饭菜咋没吃啊,不饿么?”大云拧开水壶盖,照例打一个鸡蛋,给徐沾冲汤,“喝点热乎的汤暖暖身子吧,我看你精神头不好,是不是紧张的?”
“可能是吧。”徐沾笑笑,勺子搅动鸡蛋汤,“我不饿,饭菜就不吃了。”
大云知道他害怕里头掺香灰,点头,“不吃就不吃吧,等明天结完婚就好了,到时候谁说啥都不管用。”
大云能站在他这边,徐沾还算好受些。
一勺一勺喝完鸡蛋汤,徐沾犯困,想睡。
大云收拾了碗筷,给他盖上被子,拿着东西回去。
在门口正好撞上四姐,“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