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转球,边低头打量包包。

小孩生在陀寺沟,整整三年都没晒成黑蛋,反而生的粉白软糯,就算穿着集上买的娃娃领小刺绣坎肩,照样萌的不像话,那双大眼睛几乎和他爸爸一模一样,那么纯洁、天真。

西瓜球突然罢工,啪唧掉包包小脑袋上。

小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小胳膊高高举着想摸摸头毛,结果小手还够不着头顶,一脸呆萌的样子。

“”

不爱婴童的简征忽然心软了。这样的小宝宝,徐沾为他生下来的小宝宝,他怎能一点都不舍得疼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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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征脸部肌肉绷紧,强忍半天,还是笑出了声。

包包不知道他笑什么,傻乎乎的也跟着笑,蹦蹦跳跳,比简征还开心。

父子俩相视,心情莫名大好。

包包这个年纪就是跟谁都能玩,玩什么都行,就是给他个小木棍,他也能在地上划拉半晌,还美滋滋的不得了。

此刻只有父子俩,简征看着包包,慢慢蹲在孩子面前。

漆黑的葡萄大眼睛,可爱的小鼻子,肉乎乎的小嘴,小奶膘。

指腹刮过包包小脸儿,简征哑声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包包聪明,听爷爷奶奶喊简征领导,也跟着喊:“你是领导呀。”

“我是领导,”简征开口,“还有呢?”

包包挠挠小眼眉:“没呢呀,没呢。”

包包要跑去捡球,简征攥住他的小手,体温交互的瞬间,他仿佛有种泪液汹涌的错觉。为这三年,为这个孩子的一切。

“球球没。”包包小脑袋巴巴扭过去,“风吹跑。”

充气的皮球本来就没重量,眼看越跑越远,小家伙急的小嘴巴直撇。

简征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什么,内心总有种强迫,好像他一定要听到这个孩子叫他一声父亲。

终于,他忍不住了:“包包,我是”

胡姐冲完奶出来,简征猛地刹车,没往下说。

他松开自己的儿子,包包一溜烟跑去捡球,然后扑进胡姐怀里,小羊羔般咕嘟咕嘟喝奶。

简征起身,大掌在口袋中慢慢攥起,强压下内心的滔天汹涌。

胡姐见他看包包,笑道:“小包儿最近想断奶呢,徐沾从镇上买了奶粉,想着看能不能替代。要我说两岁断奶还是早了点,山里也没那么多讲究,小包儿爱吃就让他吃呗,至少也不缺营养不是?”

简征微微一笑:“我不太懂这个,也许吧。”

脑海中涌起徐沾抱着孩子喂奶,他垂眸,吞了吞唾液。

五点多,省里的人下乡来,专门谈陀寺沟封旅游区的事儿。

简征这趟来就是为了谈这个,和老田叔打过招呼,直接跟人走了一遍。

徐沾六点多回来,才把车停好,包包捏着小饺子出来,小头毛跑的直往后飞:“爸爸爸,爸爸来啦!”

“包包”徐沾一把抱起来儿子,瞧见他手里歪七八扭的小饺子,“又不好好吃饭?”

“这孩子,一不抱着就跑,真随了兔子。”胡姐无奈,“徐沾,快洗手吃饭,晚上包了饺子,大葱肉馅,本来想着招待领导,他这一走就没影了,现在还没回来。”

“简领导走了?”徐沾眨眼,不太相信。

“出去谈事。我看那几个也是大官,个个厉害着呢,特气派。”胡姐小声嘟囔一句,招呼父子俩,“快来快来,咱先吃,领导来了再给他热。”

徐沾没说什么,包里的协议放一边,上桌吃饭。

徐沾没什么大忌口,平常的饭菜都能吃。

今天也是老田叔疏忽了,饭桌上竟然做了个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