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汶也觉得自己既然是简征前妻,好歹结婚几年,他该给这个面子才是。
结果第一通电话,对方压根没接。
“这”梁永康挠眉毛,“他是有新欢了,不方便?”
“怎么可能?”卢汶受不了这个刺激,又一次打过去。
简征正蹲在田垄上,听老田叔和几个老伯讲陀寺沟前几年种水稻活得先进农业户的光荣事迹,手机来回的震,一直打断他的听讲。
老田叔见他挂了一次那边还打,说:“领导,要不你接吧,怕有啥急事呢。”
“对不住了。”简征从兜里掏出软中华,一人一根给几个老伯散烟,起身去一边,“说。”
徐沾拎着一只篮筐,从不远处走过来,给一群人送饭。
胡姐说老田叔和领导中午在田里忙活,特地叫徐沾打饭过去,他不想太把简征放在心上,就去了。
远远的,简征看着徐沾一身浅白色休闲装过来,半长头发扎起来,小碎发别在帽檐下,巴掌大的脸遮住三分之一,唯独一双透亮的大眼睛露出来,莫名心悦。
徐沾低头走路,压根没注意简征。
半天一抬头,对上简征炙热的双眼,脸蛋刷一下红透:“”
“徐”简征出口,没叫出名,徐沾饶过他,直接小跑向老田叔他们,“老田叔,胡姐让我来送饭啦!都是你们爱吃的,蒸肉片,炖鱼,瓦罐烧鸡,还有大锅面条,小心点,热。”
“你听没听我说话?”卢汶不高兴,“梁永康的项目看在我面子上给他一个机会吧,怎么说也是我们家亲戚,搞得太难看,我爸妈脸上过不去。”
简征换只手拿手机,扭头看和老田叔说话的徐沾:“你的面子?你有什么面子?当年出轨闹那么大,我不细究已经是给你最大的面子。路是你选的,放着豪门太太不当,跑去和别人约会,现在想起来让我手下留情,你爸妈不好看,早干什么去了?”
预估与现实大相径庭,卢汶站起来,很不满意:“好歹夫妻一场,你不帮就不帮,用得着说这么难听?”
“别的有事吗。”简征眼看徐沾要把馒头分完,皱眉过去,“没事挂了。”
“活该你没人爱!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你上吊去吧!”
卢汶比他利索,能做的也就只有先挂电话。
“神经病。”简征把卢汶拉黑,手机调静音,大步走向徐沾。
一筐馒头热乎乎,宣腾腾(软乎),颇有农家风味,就是没用增白剂,没馒头店的东西白。
“领导,赶快来吃饭哇。”老田叔招呼徐沾,“快快,给咱领导拿吃的,可不能把领导饿坏了,这可是咱陀寺沟的恩人呐。”
徐沾的态度不卑不亢,却变了称呼:“晓得了,领导,吃饭吧。”
老田叔眼里,徐沾诚诚恳恳又尊敬领导,可只有简征清楚,这声领导分明是徐沾拿“软刀子”磨他心头肉,要跟他划清界限。
简征倒没架子,看其他老乡都坐田里吃饭,大衣一折,干脆也席地而坐。
徐沾咽了咽唾液:“你不是有洁癖?”
“入乡随俗,你都叫我一声领导了,摆明要把我抬起来,再不接点地气,明天指不定又得叫我什么。”简征笑吟吟的,表面开玩笑,说的话也只有徐沾能懂。
见人耳朵发红,简征勾唇:“这肉片怎么吃?”
老田叔憨笑:“领导哇,这可是咱陀寺沟招待贵客的极品好菜!这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上柴火蒸,啥调料都不加,出锅时碗里倒葱花蒜跟香油自酿酱油,哗啦朝上头一浇,领导可吃去吧,保准美到心坎里头。”
老田叔知道简征没吃过,叫徐沾:“快快,给咱领导弄个肉片子夹馍吃!”
徐沾蹲下来,夹起一片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