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了不是?包包是徐沾生的,也是命苦喏,从生下来就只有徐沾一个亲人,另一半不晓得是啥子狗男人,爽完就提裤子走,扔下他们父子俩那么可怜,呸,不是个东西!”胡姐气的恨不能捡起菜刀,满脸憎恶。

老田叔示意婆娘别乱说,胡姐叹气,进屋拿奶瓶。

“领导你们说话,我去给包包喂点奶,早上还没吃东西,怕小娃娃饿肚子。”

手上卷烟抽的差不多,简征将烟蒂在土墙上摁灭:“他住哪,我去看一眼吧.说不定月底打声招呼,能帮陀寺沟额外申请一些贫困户补助。”

一群乡亲一听有钱拿,立马欢呼,热情地带着简征去寺庙,。

徐沾领着儿子躲在偏殿,孱弱的身子如同筛糠,脚趾头一阵发寒。

他实在没想过简征能来,逼自己在心里打草稿,要是先生跟他要孩子,他就告诉简征当年是他取消协议的,他把钱都还给他们了,这个孩子是他的私人财产,他没资格要回去。

尽管这么想,徐沾想起方才,还是忍不住揉了揉眼。

“爸爸。”包包把小米果喂徐沾嘴边,“爸爸也吃。”

“爸爸不吃。”徐沾勉强笑了笑,“包包吃就好,爸爸不饿。”

胡姐走进院子,来到偏殿,“包包饿坏了吧?哎哟,我这一大早净忙活,差点忘了我们包包的饭。”奶瓶拿过来,胡姐顺手把萝卜包子放桌上,“你也吃徐沾,吃饱了才有力气跟领导谈话。”

谈话?谈什么话?

徐沾没反应过来,院子里熙熙攘攘,一群村民拥着简征走了进来。

简征停在院中,矮墙刷了一层朱红漆,琉璃瓦年久失修,边沿处歪歪扭扭,屋檐下还有三四个鸟窝,连那棵粗壮的大树也满是大大小小的巢。

寺庙内常年有一种令人宁定的焚香气息,他闭上眼,任凭那股气味和自己的冷水缠绕,最后融入羊毛大衣之中。

偏殿门吱呀一声打开,简征也睁开眼。

徐沾穿着一件米色毛衣,一条牛仔裤,笨拙地站在那儿,像一只离家很久的小狗,远远的不敢靠近他。

心中的压制感升腾,简征抬腕,冲他勾了勾手:“来。”

两个字透出巨大震慑力,恍惚中,徐沾又一次回到三年前。

手脚不听使唤,他走到简征面前,脑袋很低:“先生。”

简征还没开口,热心肠大姨说:“徐沾啊,你这次可摊上个好领导。刚人家说了,专门来看看你住的地方,等月底检查过了,到时候向上头申请一些陀寺沟的贫困户补助,你跟包包就不用过的这么难了。”

徐沾听懂了,又好像没懂。

“我过的挺好的,一点也不难,包包一天三顿饭都能吃上,胡姐很照顾我们父子俩。”

当着外人,简征并不想透露太多。

等人散去,才收起笑容,大掌拍拍徐沾的脸蛋,低声说:“在这种地方躲三年,还自己生了个孩子,很有本事啊你,真是出息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