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环绕音响抬高音量,在大师级别的艺术家专门为他刻录的一张名曲合集中,慢慢闭上眼皮,沉浸于新水中。
徐沾不敢随便在房子里逛,一层拿了手机,想去院子里站一会。
恰好孙姨出来,一撞上,两人都有些尴尬。
徐沾脸皮薄,不知道该说什么,点头后,仓皇想跑。
孙姨看出他的自尊心被先生碾压的不完整,友善出声:“先生对你说不好的话了吧?你别介意,他就是那样,对谁不需要防备才会这样的。”
这句话难懂,徐沾愣了一会,笨笨的问:“孙姨,什么意思啊?”
“我说不清楚。”孙姨在这个家时间不短,可她并不能打听夫妻俩太多事情,“先生对我和对太太都很好,对其他人也这样,可之前老太太来家里一回,我也是无意中才听到他们谈话,先生性格有点,反正就是如此,他只有在不需要防的人面前才会表现的不那么友善,不需要打官腔。”
二楼浴室门被人打开,孙姨仰头看了眼,吓一跳,急忙噤声,去厨房继续做事。
徐沾缓缓抬头,简征穿着黑色的真丝浴袍,一头发随手抓成背头,湿漉漉的没有具形。
他停下来,睥睨底层蝼蚁一般,面无表情地俯视小猫儿。
小猫儿眨眼睛,很慢,很轻地又一次重复。
徐沾不是心虚,而是完全傻掉了。
他今天才听到孙姨口中另一面的简征,符合他刻薄恶毒形象的富家子弟简征,从小和各种权势周旋、博弈的有钱佬,孤僻又冷漠,能装又厌世的卢汶丈夫,泊易财投总董事长,管理着兴市整条经济线运作的财阀巨富,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被他一声又一声求饶、喊叫的先生
问题迎刃而解,他也许已经找到答案。
简征自己也说过,他是塑料大棚里随便拔地而起的野草,他不是洁白的栀子花,所以他不会对野草上心,也不会善待他。
不善待,同等与不需要防备,兴许这句话再夸张一点,徐沾甚至能产生一个大胆的想法简征只是想要一条狗,他这个穷光蛋恰好能满足他的一切恶性癖好,凌辱,见他,破碎,耻骂
徐沾喉咙里含着刀片,剧疼,巨害怕。
他强迫自己不做反应,但倒映着简征的颤动双眸还是出卖了自己。
想要孩子的从来不是简征,他只是想养一条听话的狗,一只会发嗲的猫儿,至于他玩够之后的附赠品,才是赏赐给卢汶的一把精子,一个从他肚子里产生的漂亮娃娃。
忽然之间,徐沾头皮发麻。
先生根本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他和卢汶的关系也不像他理解的那样是正常夫妇。这个家庭里隐藏着太多秘密,因为太有钱了,四面八方盯他们的饿狼太多,迫不得已之下,他们才用相敬如宾的方式抹平一切,伪装善意。
简征收回目光,漠然进入书房。
徐沾愣了半晌,孙姨喊他去叫先生开饭,这才回魂。
孙姨撞破两人私情,一桌子菜做的手抖,色香味都比以往要差。
她站在徐沾身后,目睹简征夹起来一筷子菜心,送入口中咀嚼两下,然后把筷子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