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喘气的!

阮述而感觉心脏都漏了半拍:“那他人呢?”

“售票员多问了两句,他自己害怕就走了呗。”金花姐不屑地道,忽然回过神来,“不对啊,我记得他在门口搭三轮车走了啊,怎么可能又去偷你的钱?”

“三轮车,”阮述而喃喃复述了一遍,稍微放下了心,“他去哪了?”

金花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满脸的不信任。灰头土脸的,看着年纪不大却穿着工地的衣服,感觉也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小孩。

阮述而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刚想开口解释,被顾随扯到身后。“金花姐,”顾随祭出无敌笑容,“我们找那小孩有急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金花姐顿时脸色就放晴了:“哎,你说你们这火急火燎的,现在年轻人都是急性子。”她走出店门吆喝了几声,“老黄!老黄!”

门外三轮车有个正在抽烟的大叔探头进来。

金花姐走近跟他说了几句话,很快回来,满脸疑惑:“在西边的山脚下的车。这季节都没什么人上山玩了吧?还是一个小孩子家家”

两人对视一眼,顿时了然。没空跟金花姐解释太多,道了个谢便匆匆出门直奔昨天野炊的地方。

饶是大冬天,刚刚骑着车一路疾驰,阮述而的额头都沁出了汗,路上已经刮起了风,他有些畏冷地缩了缩脖子。顾随抬头看了眼天色,明明才中午一两点,暗得像是四五点。他有些担忧:“快下雨了。”

阮述而把自行车随意往地上一扔,两人沿着上次走过的路快步上山。

“哎。”顾随忽然拉住走在前面的阮述而,对方回过头来,双唇紧抿,脸色铁青。“这个,”顾随把围巾摘下来在他脖子上胡乱绕了两圈,“你的脸色很差。”

“这几天没怎么休息,”阮述而晃了晃头,勉力振作精神,“习惯了,不碍事。”

顾随忍住叹气的冲动,也无法说些什么:“走吧。”

看着前方挺直的身影,阮述而攥紧拳头,忍不住出声:“顾随,我”

前方之人回过头,是他熟悉的爽朗笑颜和轻松语调:“你要是又想说些老土的客套话就不必了,赶紧过来,别浪费时间。”顾随招招手。

阮述而有些迟疑,又觉得松了一口气,点点头跟了上去。

一开始被水滴砸到头的时候,赵述之还在想都下午了,树叶上怎么还会有露珠,慢了半拍才意识到天上开始飘起小雨了。

南方冬天下雨并不稀奇,但是当你一个人在山上的时候,那种心理感受就又是另一回事了。赵述之啐了一口,正习惯性地想吐出一句粗口,没来由地想起阮述而的威胁,无意识地又咽了回去。

“呸呸呸!”赵述之气得跳起来,这个时候怎么想起那个恶人来!

雨滴越来越大颗,带着刺骨的寒气,他裹紧了棉大衣,该死!今天竟然没有穿妈妈之前买给他的那件防水风衣。他咬咬牙,往树干方向又缩了缩,但似乎没什么用处。

该死、该死

嘴巴一瘪,比雨滴还要大颗的泪滴滚了下来,那温度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哭个屁啊赵述之!”他恶狠狠地吼道,“根本没人会关心你!”贴着树干慢慢地滑下,他抱紧双膝,声音轻了下来,“根本没人会在意你,根本没人会来找你”但是这样的话语,根本止不住自己的眼泪,反而显得更蠢。他想起顾随早上跟他说的那句话回想一下每次你跑了,哭了,被欺负了,你哥是怎样出现在你面前的。“哥,你会来找我吗”

阮述而和顾随发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蹲在地上,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脑海里的画面和现实重叠在一起,透过雨帘,赵述之抬头:“哥”雨声渐响,天色暗得很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