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洗脚……”

魏延行说,“我知道。”

魏延行把他受伤那只脚放膝盖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脚腕处有轻微的红肿,但不算严重,“有药没?”

“没有,”沈宿星没觉得有多疼,“过两天就好了,不用擦药。”

魏延行让他别动,说“我出去一下。”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不多时手里端了盆水进来,还提了个袋子,里面放着红花油、药剂喷雾和热水壶,沈宿星问哪儿来的,他说找老板借的。

沈宿星说,“可是…停电了,热水壶可能用不了。”

魏延行环顾四周,房间里灯火通明,不像是停电的样子,沈宿星便解释道,“老板有个小型发电机,但是功率小,坚持不了多久,让我们尽量少用电。”

魏延行考虑了两妙,“烧个水还好,应该用不了多少电。”

沈宿星:“……”看来只有他听老板的话。

房间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一把小竹椅。魏延行把外套脱下挂在门后的衣钩上,又把热水壶灌满插上电,然后坐在竹椅上开始用手机处理事情,他先是为自己的冲动行为向导师解释致歉,又叮嘱钱开帮助处理下实验室的事,顺便回了几封白天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邮件。

魏延行身量高长,坐在竹椅上有些憋屈,但他做事时沉静认真,整个人看着倒是很从容。

沈宿星盯着他看了会儿,无聊地晃着脚丫子等热水壶里的水开。

这时敲门响起,沈宿星要下床去开门,魏延行已经先他一步起身了。

祁兴臣站在门口,跟面前这个陌生高大的男人大眼瞪小眼,祁兴臣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房门号,确定自己没走错啊!

魏延行表情淡淡的,“请问有事吗?”

热心班长祁兴臣“额”了一声,扬起手中的一袋子药,“那个、沈星星儿在吗?我白天去村里给他拿了点药。”

说完他感觉男人脸色好像变阴沉了,同时里面沈宿星的声音响起,“谢谢班长!”

魏延行始终保持着礼貌疏离的模样,“直接给我吧。”

祁兴臣犹豫着把袋子递了过去,他现在满腹疑问,但看样子沈宿星跟这个男人挺熟悉的样子,他也没多问,给完东西后还是走了。

魏延行关上门,把手里的袋子随手放在桌上,正好热水壶水开了,他便把热水壶里的水冲兑进装着冷水的盆里,又把盆端去床边,示意沈宿星洗脚。

沈宿星乖乖照做,他洗脚时魏延行把小竹椅搬了过来,隔着盆坐在他对面研究起了红花油和药剂喷雾说明书。

等沈宿星洗好脚后魏延行又把水盆挪开,半蹲下来打算给他抹药,沈宿星又恐又惊,赶紧收回脚。

魏延行:“?”

沈宿星讪笑,“我有点儿不好意思,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吧。”

这要放在以前,都不用魏延行动手,沈宿星自己就笑嘻嘻地把脚伸过来了,魏延行总算察觉出些微异样,从他到这里后,沈宿星始终带着似有若无的客气与生疏,跟以前那个恨不得黏他身上的人有些不一样了。

他不顾沈宿星的反抗,直接捉过沈宿星受伤的脚,开始上药。

沈宿星低头看着面前这个认真替自己上药的男人,无奈道,“哥你不用这样的。”

魏延行停了动作,他有些疑惑,“什么意思?”

一对上魏延行的眼睛,沈宿星又不知道如何开口了。他看得出魏延行很愧疚,一直以来魏延行对他虽然没什么感情,但从来都很照顾,大概是因为大他七岁的缘故,魏延行把这当成了一种责任。这回遇上这样的事情,他还受了伤,魏延行肯定觉得没有照顾好他。

但没有谁应该是谁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