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三个时辰,等他回来时,莫尹早睡下了。

“还在睡吧。”

“他倒是睡得着。”

贺煊掂了下手里的官帽戴上。

“军师现下又没什么事要忙,为何会睡不着啊,就等着将军您办完事,咱们开拔回边境呢。”

贺煊挥了下手,赤色朝服划出一道红影,“快了――”

驿馆外马车早已等候妥帖,贺煊上了马车,马车安稳地在东元门外停下,侍卫恭敬地撩开马车前的帘子,贺煊跳下马车,抬头看向前方幽深的甬道,两面高墙森森,旭日东升之下,仍是阴影丛生。

当年贺青松从这高墙之中全身而退隐居南乡,勒令自己的儿子永不入仕。

贺煊对为官也并无念想,官场之上的事他不甚了解,可他毕竟聪慧,在父亲身上也能感觉到父亲在官场之上逐渐变得深沉、痛苦、挣扎,及至隐退之后,才慢慢重新变回那个洒脱豁达的贺氏青松。

贺煊深吸了口气,迈步向前。

满朝文武皆知贺大将军平了山城叛乱前来复命,军队就在城外,全不知贺大将军是带着怎样一桩谋逆大案即将在朝中掀起滔天巨浪。

昨夜,贺煊已入宫陈情,将山城叛乱之事一一向上禀明,他随身携带了信件物证,已悉数呈交上去。

当今圣上阅览了几封信件后立即龙颜大怒,将桌上的折子拂袖扫下,“一帮乱臣贼子,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