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想着以丹先生的身手,只要没?有弓硬上霸王的想法,双方便可?相安无事,所?以颇为热心地张罗半晌
连雨年却仍是睡到?了?外间软榻上。
抵足而眠和讨论正事都是借口?,沈青池不过想多留他在近前一会儿罢了?。
借着幽微烛火,沈青池细细打量面前的人。
他新换的皮囊着实惊艳,站也是景,坐也是景,处处美好。繁美华丽的长袍带着一身红尘从他身上褪去后,简素的寝衣便衬映出清潭明月般的疏冷,黑发逶迤在肩头?,散乱柔软,堆出云雾渺渺的香气,将他拢在凡尘。
沈青池看得有些恍惚,轻声问:“是殿内灯火太亮,扰得你睡不着吗?朕唤人把它们都熄了?。”
说着,他作势叫人,却被连雨年拦下。
“马上天亮了?,还?忙什么。我不用上早朝,等刻完手头?这把剑,明天睡到?日上三竿也无妨。你就不行?,快去睡吧。”
衣袖上隐隐的拉扯感使得沈青池不由自主地低头?,目光在他牵着自己?袖角的手停留良久,反手擒住他的腕骨,先是加重力度,而后略松了?松,最后虚贴着肌肤轻轻摩挲,珍而重之。
“我已?经睡足了?一日分量的觉,也久违地做了?个美梦,余下的时间……我想陪你坐一会儿。”
沈青池抬起另一只手,像是怕他拒绝,只虚扶在耳侧,静静望入他的眼睛,眼神如刻刀,一寸寸剖开这具陌生躯壳,剥出自己珍爱的灵魂。
“三年了?……”他低声叹息,“我都快画不出你的样子了。”
夜色深深,烛火朦朦,在这万籁俱寂的时刻,两人褪下心照不宣的伪装。
连雨年迟疑片刻,还?是把脸贴到?他的手心,闭着眼蹭蹭,像是安抚,又像随意而为的亲昵。
“我以前怨你。”连雨年的心裂开一道缝隙,露出草芽般毛绒绒的抱怨。
“嗯,我感受到?了?。”沈青池得寸进尺地勾住他的后颈,一把将他扯进怀中,手指顺势没?入他柔暖的青丝,贴在他耳畔哑着嗓音说:“整整三年,你一次都未入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