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楚和接到傅寒电话起初还很惊讶,回想起老同学的牢骚,两个海艺的学生,还都姓珞,他当时就那么一听,根本没多想,此时终于对上号了,调侃道,“原来,今天老张说的两个熊孩子,其中一个是你家的小公主?”

傅寒没心情听他贫嘴,薄凉的嗓音透过听筒都在散发着缕缕寒意,“十分钟内,珞黎在派出所经历的一切,事无巨细告诉我。”

要是换了别的事,纪楚和非得吊吊他胃口不可,但涉及到珞黎,纪楚和打消了这个念头。

傅寒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性格越来越成熟稳重,喜怒不形于色,如果说现在还能有什么让他着急动怒失去理智,怕是只有珞黎了。

书房里,傅寒点了根烟,幽深的眸色晦暗难辨,他只深深吸了一口便把烟放在一旁烟灰缸上兀自燃着,拿起手机反复看徐安之发来的两段视频。

视频只有画面,没有音频,人物面部表情也不是很清晰,他看不清珞黎当时的神色,只能根据双方肢体动作推测她们间的对话。

看第一段的时候,傅寒站在落地窗前一动不动,面上也没有任何变化,可如果细看就能发现,男人咬肌紧绷,额头青筋根根暴起。

直到看到第二段视频,珞黎两次掐住珞梦瑶的脖子,把她往护栏外面推,傅寒阴翳的神色才稍有好转。

这小女人要是从始至终逆来顺受不懂得还手,他下次就把她的手绑起来狠狠收拾,气死他了!

女债父偿,珞誉铭,你可真是生了个好女儿。

另一边,客厅沙发上,珞梦瑶依偎在唐艺霖怀里,泪眼婆娑,楚楚可怜哭诉着自己的遭遇。

“下午我去给你送咖啡时,在剧院门口碰见珞黎,她像疯了似的不由分说夺过我手里的咖啡就朝我泼来,我手瞬间就被烫伤了,起了好几个水泡,特别疼。”

唐艺霖耐心听她说完,眉心紧蹙,“瑶瑶,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段时间接触下来,我觉得那姑娘不像坏心眼的人。”

珞梦瑶低着头,闻言眸光微闪,心中暗暗警觉,语气更加娇软委屈,“唐老师,你和她接触时间短,知人知面不知心,她仗着比我早学几年琴,天天在学校里打压我,不仅在白老师面前说我坏话,还两次故意弄坏我新买的小提琴。”

珞梦瑶抱着唐艺霖发福的肚子,使劲晃了晃,“我不管,你要替我出气,不许再让她以任何形式参加迎新春演出,更不能让她当上首席。”

唐艺霖被她贴上来的柔软晃得心神荡漾,用力揉了两把让自己保持清醒,问出心中最后一个疑问,“如果是她故意泼你咖啡,怎么她自己也被烫伤了?”

他已经收到消息了,珞黎烫伤严重,不参加任何演出,近期休假。

下午胡小静找他替珞黎请假的时候,唐艺霖还觉得胡小静小题大做,珞黎摆架子。

可晚上向伟明给他打来越洋电话,特意提及珞黎烫伤请假的事,唐艺霖就不再怀疑了。

他和向伟明十多年同事,向伟明是交响乐团团长,为人正直忠厚,他自然信得过。

“她抢我咖啡,不小心洒了一半在自己手上,是她自作自受。”珞梦瑶很不满自己被唐艺霖几次质疑,心一横,仰头吻上他的唇,拖着长调撒娇,“唐老师,你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了,你就帮帮我嘛,我今晚可是和家里说好给同学过生日玩通宵,晚上不回去了,你可别白费了人家一番好意~”

唐艺霖被珞梦瑶搂着脖子亲的七荤八素,所有事往脑后一抛,跟着她的力道往后躺倒在沙发上,眼底一片幽深,顺水推舟意有所指道,“如果这次你在上面,我就勉为其难的......”

后面的话他没说,可珞梦瑶从他灼烫巡视的目光里读懂了。

珞梦瑶没想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