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思考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愿意来接自己?,也不再纠结他们到?底爱不爱自己?,只是在偶尔想起来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出神。
陈序一直站在窗边看?着筒子楼门口的徐招娣,方清珏走过?去,“改行做望妻石了?”
陈序瞥过?来一眼,声音刻意压低了:“你当年的手机号还用着呢?”
“没?有啊。”
“是么。”他掏出手机拨通那个早已废弃的电话号,然后把手机凑到?了方清珏耳边。
一个冰冷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方清珏不由得愣住了。
陈序按灭手机,“那是谁一直在给你交话费?”
方清珏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然后慢慢回过?头,看?着瘫在沙发里百无聊赖的江川,感觉自己?站在一张巨大的拼图面?前,每当他以为自己?拼凑出了完整的江川,都会发生点什么让他意识到?拼图还缺一角。
刺骨的冷风从?敞开的门缝里灌进来,徐招娣跺着脚进屋了。陈序走过?去,用手背探了一下她的脸颊,然后往她怀里塞了个暖手宝。
徐招娣摊开手心,露出那枚算不上新的车钥匙,“我爸说这车送我们做新婚礼物?。”
陈序:“他是看?你妈出钱给你买了房,面?上挂不住了吧。”
“不知道。”徐招娣把钥匙塞到?他手里,“我也不会开车。”
“不会就学。”陈序把钥匙还回去,“菜都做好了,我叫伍哥上来。”
邹爸给添了六道菜,再加上陈序几人?做的,摆了满满一桌子。邹肆意提议每个人?敬陈序和徐招娣一杯,徐招娣酒量不行,几杯下肚就有点醉了,脸颊红扑扑的。
她倚着靠背,眼睛微微弯着,眼里有忽明忽暗的光,“川哥,你写?了那么多歌,我最喜欢那首吉他弹唱的。”
闻言,江川眉棱一挑:“巷口的那只野猫?”
徐招娣点着头,说:“对,就这首。”
“我也喜欢这一首。”陈序说。
“你们都喜欢,那我不喜欢岂不是显得很?不合群?”胖子说着就掏出了手机,点开音乐app,“让我听听什么野猫这么招人?稀罕。”
话音一落,清澈的吉他声流淌在老旧的房间里,曲风低婉柔和,编曲很?简单,却非常有力量。
一个很?干净的嗓音唱着:“嘿~,巷口的那只野猫,你还好吗?”
木吉他与小号搭配娓娓道来的唱腔听起来很?民?谣,就像一个穷得只剩爱的男孩向你奉上一颗珍贵又微不足道的真心。
“为何被丢在这里,
可被谁锁进牢笼吗?
豢养啊(折磨啊)
爱抚啊(屈打啊)
流浪还是自由,
沉沦还是放下。”
旋律在这时?乍然高昂,伴随一段吉他solo,听起来很?有宿命感,像挣扎,似解脱,更像破茧后自由的蝶。
徐招娣随着旋律低低地唱出声:“就这样吧,就这样吧,不必痛苦地提起他。”
“忘掉吧,忘掉吧,”陈序跟着唱,“也不必记住他。”
他们声音不大,都没?音乐的声音大,却很?自然地融入进去,一听就知道两个人?私下这样合唱过?很?多很?多次。江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双眼微微发亮,眸底波动着潋滟的光。
“嘿~
巷口的那只野猫,
你是逃出来的吗?
再看?我一眼,
让我带你走吧。”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问题,方清珏感觉徐招娣的眼眶变红了,眼里仿佛有一汪清泉,干净清澈,却不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