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终于回到了最?初，虽然谈恋爱的模式依旧有点?怪，即像情侣又像兄弟，还有点?像相依为命的长辈与晚辈，但两个?人都尽全力去爱对方，也完全接纳对方的爱。

江川每天变着花样给他?煲营养汤，辅导他?功课，陪他?熬夜，还会和他?挤在同一个?花洒下洗澡。他?把烟也换了回来，身上?总有一股茉莉绿茶混合尼古丁的味道。

也许是一根弦绷得太?久了。方清珏考完最?后一科，出考场一看见江川就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再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镇医院的单人病房，江川坐在床侧的椅子上?，抓着他?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窗外的光倾泻在他?脸上?，在眼睑下面透出绀青色的影，衬得黑眼圈无比清晰，也无比突出。

方清珏伸出手去轻抚他?的眉眼，指腹刚绕着眉骨滑了一下，江川就睁开了眼。

“醒了？”

他?们同时开口，随即又默契地?相视而笑。

方清珏的唇角刚扬起来，还没来得及加深，江川就立刻敛去了笑意，直起身体?，板着脸说：“身子折腾成这样，还有脸笑。”

“高考不都这样。”

“谁也没像你这样，晕考场里被抬进医院，裴老都吓了一跳。”

方清珏握着江川的手指头，大拇指在他?指背上?来回摩挲，低眉垂眼的样子看起来乖极了，一副你骂吧随你怎么骂都行的架势。

江川：“就知道卖乖。”

高考成绩得半个?多月才能下来，在这期间，他?们每天都腻在一起，接了一个?又一个?吻，如果不是因为这里是医院，他?们可?能还会频繁地?做-爱。

有时候，江川会和他?一起挤在病床上?，拿着平板在招聘网站上?找工作，有时候也会看R大附近的房源。

他?打算关店，方清珏在哪儿?念书，他?就在哪儿?工作，两个?人经常一起商量要租个?什么样的房子。

“万一我没考上?呢？”方清珏心里没谱。

“R大确实没那么容易考。”江川打开地?图看了看，“津海的N大也不错，沿海城市，你应该更容易适应。”

“那边房价高吗？”

“肯定比B市低。”

方清珏继续畅想，“那要有落地?窗的。”

白天阳光充足，晚上?万家灯火，他?们还可?以在落地?窗前做-爱。

还要有很?大一张双人床，要有软沙发，要有可?以养花的露台，要有喝咖啡的吧台，要有两个?人可?以一起泡澡的浴缸……

江川笑着摇了摇头，“按这个?标准，一个?月至少得一万块。”

“我也能挣钱。”方清珏说，“我刚有笔稿费进账，够租两个?月。”

“嗯，我男朋友真厉害。”江川扯过被子盖在头上?，躲在被窝里和他?接吻。

陈序等?人知道他?住院都会隔三差五来一趟。不知道何芳婷从?哪儿?得到的消息，也抱着一捧花来看方清珏。

见状，江川拎着水壶识趣地?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彼此多少都有点?尴尬。何芳婷简单地?询问了身体?情况，没再说其他?的，好似只是单纯来探个?病。

相比之下，方清珏的心思就复杂了许多。

在人准备走的时候，他?终于鼓起勇气解释了为什么一直没回简讯。

“我觉得不喜欢就不要给假象和希望。”他?抓紧了床单，思索着怎么说才能将伤害降到最?低，“后来才知道这么做很?不对，我没能尊重这份难能可?贵的喜欢……”

何芳婷释怀地?笑了笑。

她没责怪方清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