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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清珏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估摸交谈已经停止了，抬起手准备敲门?，听见姨妈哎哟了一声：“怎么越来越严重了，满后背的?都是，来给我，你够不着，我帮你涂。”

徐招娣没说话。

“你这不像是汗斑。”姨妈的?声音软了，听着很是心疼，“我说艾草怎么不管用呢，你和你爸说了吗？”

“说了。”

“他怎么说？”

“他说多?泡泡艾草就好了。”

“艾草不也得花钱买吗？他光会动嘴皮子，等会儿我告诉你妈。”

“……我妈知道。”

周遭乍然寂静下来，像是屋里没了人，也像隔音效果突然就变强了。半晌过?后，姨妈的?声音变得非常低沉，仿佛很无奈：“你管哪个同学借的?，姨妈给你还。”

徐招娣立刻瓮里瓮气?地开?口：“不用……”

“招娣，你别怪你妈。”姨妈又?叹了口气?，“她和你爸不一样，她是真的?不容易。”

方清珏转身倚靠着楼道的?白墙，头往上仰，看着布满灰尘的?天花板，忽然想起陈序说过?的?那句“她也很可怜”。

那时他还不懂为什么要用也这个字，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

屋里又?传来一阵模糊的?人语声，然后门?咔哒一声被打开?了。

方清珏偏过?头，蓦然和拿着手机的?徐招娣对上了视线，清楚地看见她变了脸色，唇瓣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净。

她垂下眼避开?了他的?目光，伸手把手机递出来。方清珏接过?来，唇瓣动了动，想说些什么，防盗门?就啪地一下用力闭阖了，速度快得透出几分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