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方清珏莫名有点心虚，没敢拒绝，只?生硬地岔开话题，“我们?明天考试。”

“我知道?。”江川那边很安静，连翻身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考完就十月一了，你?想去哪儿玩？”

方清珏咬着笔帽思索了几秒，说：“不知道?。”

“去潮汕吧。”江川说，“你?还没回去过呢吧。”

林真真和方一航都是?潮汕人，但他?们?两个人都不怎么提那个地方，也没回去过，更没和任何亲戚有过来往。

所以，这两个字对他?来说算不上故乡，只?是?登记在户口本某一栏的陌生地址。

“太远了。”

“坐飞机很快的。”江川顿了一下，声音忽然变小了，“要不然我也想回广东看看外?婆。”

方清珏也想祭拜陈婆，便没再推脱，应了一声：“好。”

江川没再说话，也没再动。耳机里蓦然安静下来，房间里再也没有任何声音，静得能听见胖子在隔壁的嚎叫。

“妈！我姐又打我！”

下一秒，耳机里传来噗呲一声，江川笑着问：“还是?因为那事？”

方清珏：“嗯。”

锦标赛结束，邹肆意被调到了市局工作，以后八成会在市里安家，胖婶就在市局附近给她买了套二手房。

胖子一直以为自己家挺穷的，直到看见他?妈眼睛都没眨一下就直接付了全款，震惊了半晌，然后就动了盘下冲浪店的心思。

但他?游说了好几天，胖婶都没搭理，听烦了就打电话把邹肆意叫了回来。

然后胖子就挨揍了。

“这么久了……”江川问，“你?生日愿望想好了吗？”

闻言，方清珏笔尖一顿。

“想好了。”

“想要什么？”“我想考墨大?。”

他?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开的口。话音一落，耳机里骤然变得无比安静，仿佛电话那端的人忽然沉默了，而且沉默了很久很久。

方清珏不禁感到奇怪，“怎么了吗？”

“没……”江川拉长了尾音，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他?轻声道?：“继续做题吧。”

他?不愿意说，方清珏就没追着问，低头继续做卷子。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就到了后半夜。

江川一直没说话，也没有挂断电话，就像以前无数个夜晚那样连麦静静地陪在一旁。

那股难以言喻的激动渐渐在心中?生根发?芽，越来越难以压制。方清珏又转起了魔方，可不知为什么，以前百试百灵的方法如今却不管用?了。

他?点开微信，给陈序发?了条信息。

-你?会给她打电话吗？

陈序回了个黑人问号的表情包。

-问这个干什么。

-你?就说打不打吧

-打

-一直打到睡觉？

不知道?为什么，陈序半天没回，对话框却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

方清珏盯着手机屏幕，忽然觉得时间变得无比漫长，每一秒都非常难挨，简直是?水深火热的煎熬。

他?实?在忍不住了，拇指点动屏幕回了几个字。

-你?写作文呢？

对话框顶端的文字从“对方正在输入中?”变成“耳东陈”，然后又变回“对方正在输入中?”。

然后，“咻”地一声，陈序终于?回了消息。

-你?和川哥住一起还连麦睡觉？

方清珏：“……”

操。

这人有毒吧！

飘忽不定一整晚的心因为这句话彻底凌乱，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