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锋的杂线将那两字刺得千疮百孔,力?透纸背,像是把?心头血涂抹在其上一般,足以见得笔者?批红时有多心不?甘情不?愿。

“可……”景裕想:“我答应了秦屹知,要对他?好的。”

他?放下鲜红的朱笔,笔杆落在桌上,发出清晰的一声脆响。

“哒。”

在空空如也?的寝殿内,简直如同一声雷鸣。

景裕捏起票拟,蓦然回首,快步走到床头,掀起自己的那个软枕。

安放耳铛的木盒半开着躺在床头,里面也?是空空如也?。

他?摊开手心,看着自己已经长开的手掌。

约指凉凉地?箍在他?的指根,掌心处只有一道掌纹深得好像刀割一般,还有两道浅得近不?可见。

除此之?外,他?一无所有。

这里和纯昭宫毫无区别,都是他?一个人,孤零零地?等着哪个奴婢大?驾光临。

景裕握着没了耳铛的空盒,抱着膝盖与染血的枕巾,坐了好长一会儿。

随后他?直起身?子,把?龙行虎步迈得响亮亮得向殿外走去?。

他?亲自打开殿门,“吱呀”一声,把?殿外值班的多骞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道:“万岁爷,您有事唤奴婢一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