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恭敬,并不会让上位者觉得冒犯与不敬。

但仅仅,也只是臣服。

景裕端起茶杯,抿了口杯中的渴水,但不冰的渴水就好?像变了质一样,不再甘甜,反倒有些酸涩。

他将茶水泼到废水盂里,指尖随处一点,道:“假节钺不用一直拿着?,放边上去吧。”

蔺南星喏了一声?,既然天子不在意赐物是否被臣子好?好?捧着?,他便?将手中的虞节放到了一张小案旁,细细地整理了旄羽们,安置在桌上,然后两手空空地回了原位,继续恭候圣训。

景裕看着?自己手中空了的杯子,视线瞥向茶壶,又瞥向蔺南星。

他方才目送这人去角落转里了一圈,再目送这人回到他的眼皮底子下。

然后蔺南星就不动了。

哦,放出去两年?的人,不仅心野了,眼睛大抵也不太好?了。

和这人的屋里人一样,瞎了。

景裕嘴角咧开,露出个笑容,把最适合用来装樱桃渴水的,也是他最喜欢的这支空杯扔进了废水盂里。

半透明的琉璃杯落入微红的废水中,像是泡在了血水里,并未激起半点水花。

景裕笑道:“蔺南星,你此次做的很好?,为大虞扫平强敌,开疆拓土……朕没白疼你。”

少年?天子侃侃而谈,语气平缓宽厚,蔺南星却不敢懈怠,他避开所?有可能激怒景裕的词汇,沉着?答道:“谢陛下的栽培,臣幸不辱命,无愧陛下赐节。”

景裕微微侧首,看着?那只茶杯一点点被废水淹没,沉入盂底,却依然清透如昔。

还是那么让他喜欢。

“蔺卿……自然是德才兼备,最得朕心。”他语速极缓,带着?上位者特有的漫不经心,道:“卿不仅解决了朕的心腹大患,灭了北鞑,娶的正君也德言容功,大义凛然,可制良药,可救危城,当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