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如今的秦屹知却只配和其他奴婢一样,站在这里伺候贵人。

他从蔺南星的手里接过新的茶具,掀开壶盖,拨入茶叶,再?注入热水。

世家?公子于茶道一行,多少也有些造诣,但他们擅长的对是水量,茶叶,水温水质的品鉴。

而非像下人侍奉主子那般,于形式上也要做到赏心悦目,轻手轻脚。

秦屹知沏茶的动作虽俊逸风雅,但比起受过严苛训练的宫人而言,就显得有些不拘一格了?,甚至还会经常发出些茶具磕碰的声音。

景裕却看得津津有味,甚至在秦屹知因水泡被挤压,而双手颤抖,眉头紧蹙的时候,眼里的笑意又愉悦了?几分。

景裕点了?点下首的座椅,道:“去坐吧,蔺南星。”

蔺南星谢了?皇恩,便坐上了?景裕所指的方向。

如今这屋里,撇开景裕带来的宫人不看,蔺大伴陪同天子坐着,而曾经的帝师秦屹知,却成了?站着伺候的人。

可真是波诡云谲,风水轮转。

景裕端起秦屹知泡的热茶,抿了?一口。

隔了?将近一年的陈茶喝起来滋味不够醇美?,却因为经了?他的两个奴婢的手,而变得甘甜起来。

景裕放下茶杯,秦屹知便又往杯中倒入热茶。

景裕笑着托起腮帮,斜倚在桌上,懒懒散散地道:“朕为了?接离家?出走的奴婢回家?,甚至来不及让人备上轿辇,本?以?为伴伴的宅子离宫门不过四条街,费不了?朕多少体力,不想京城地广道长,走得朕脚都疼了?。”

景裕笑着伸长了?一双腿,脚尖抖了?抖,道:“秦屹知,朕来寻你?如此辛苦,你?应当?给朕捏捏。”

秦屹知浑身一震。

他这些日子在宫内也并不是没给景裕捏过手脚,但这里是蔺太监第?,是他幼弟的家?里,幼弟的义?父也在此地看着……

秦屹知难堪至极,苍白的脸上都多了?一抹薄红,他松开手中的壶柄,指尖顿时传来剧痛,一直痛到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