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秦屹知却是再?难寻到人接手景裕了?。

且秦屹知和蔺南星的情况也不同,秦屹知该如何退,怎么退,蔺南星懒得帮人谋划。

不过看在秦屹知诚心要登上他和沐九如这条危船的份上,蔺南星倒也不介意点拨上几句,让秦公公能早些日子在内廷施展开手脚,真正拿到实权,以?便在景裕身边接应他们。

蔺南星道:“秦公公这便是弄错了?因果,他自然也是喜欢我的。”

他随手给自己倒了?杯热茶,伴随着汩汩水声,闲话家?常般道:“秦公公对他而言,是鹓动鸾飞、金相玉质,一见难忘的华贵犬只,咱家?是在他落魄之时,与他相依为命的杂毛野犬,只要他当?咱们是只爱犬,那就都得先有喜欢,才会有信任。”

蔺南星带着新沏的热茶,坐到秦屹知身边,轻声道:“秦公公还是侍郎时,对圣上做的那些其实很对,不论是送些小东西,还是殷切关怀,都是极其讨圣上喜欢的,圣上曾经一个正经的长辈都没有,你?对圣上来说如兄如父,他是爱重你?的。”

秦屹知眉头紧皱,压着音量更是痛恨地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若真有当?我是师长父兄来爱重,怎会害我破家?散业,沦为阉宦。”

“秦公公此言差矣,你?不曾经历过真正的六亲无靠,兴许是会有些费解。”蔺南星抿着茶,敛去凤眸内的寒芒,淡淡道:“在圣上眼里,没什么是他应得的,就连一分关注,一分的喜欢,都是要靠他自己抢,靠自己求来的。”

因此就连对上蔺南星这个奴婢,景裕依然会患得患失。

成了?九五之尊后,景裕还是如同皇子时一般步步退让,让蔺南星稍费功夫就能拿捏。

蔺南星的处境看似处处被动,生死荣辱都像是捏在景裕的手里。

实际上两人之间,景裕才是更害怕失去蔺南星的那人。

蔺南星道:“圣上在你?之前?从没有得过亲族关怀,忽有一日他得了?师长,还对他颇为爱护,他自然会害怕失去你?……”他随意地猜测道,“许是你?作为朝臣不好控制,因此他才让你?做了?宫人也未必。”

秦屹知面色骤变,咬牙道:“顽劣不堪……他这般强求,何人敢对他真心相待?”

蔺南星嘲讽地轻笑一声,对此不置可否。

但至少在座的两人,已不可能成为景裕所期望的推心置腹之人。

景裕坐在那个高位上,若他只想看到他所期望的东西,便也有的是人和办法去蒙蔽他,让他只能看到虚假的表象。

秦屹知吐出一口浊气?,道:“……还请蔺公不吝赐教,教屹知破局之法,屹知定不忘恩情。”

蔺南星摆摆手,道:“没什么窍门,只需做到一点便可。”

“让圣上知道,他对你?这个奴婢而言永远都最重要的人,永不动摇,只消他信了?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