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2 / 2)

陈岁聿从来没有真正地、完全地拥有一样自己的东西。

他很轻地,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和的语气,问虞景:

“为什么一定要去西雅图呢?”

直到此刻,陈岁聿在迟来的二十六岁生日,莽撞而唐突地提起被他们刻意避开的问题,像是质问,也像是安静的祈求。

这是自那个雨夜重逢以来,陈岁聿第一次剖白心迹,带着接受一切的坦然,和绝无仅有的让步。

他还是没能等到那个回答。

因为虞景看起来比他更难过,双唇砰然相撞的时刻,两片薄薄的心脏贴在一起,他们都听到了彼此急剧而蓬勃的心跳声。

“哥哥,”虞景闭着眼,脖颈高高扬着,颤抖的声音从喉咙里挤出,听起来是如此可怜,他亲吻着陈岁聿的耳廓,像塞壬的低语,“你惩罚我吧。”

那晚卧室的灯亮了一整夜。

在床头的柜子里,装着过去五年的每一次生日,陈岁聿收到的生日礼物,每一件的寄件人都是未知。

他像拿着随时可以扔掉的垃圾,将它们统统带回家锁进柜子里,连包装都未曾打开过,借此证明自己真的不会在意。

也许粉饰太平与解决问题并不互相冲突,就如同此时此刻,他们明明有数不清的矛盾没有解决,却还是亲密无间地肌肤相贴,像是要死在对方身上。

陈岁聿无比清醒地看着虞景哭、求饶,身下的动作却一次比一次更重,这也是一种沉沦,陈岁聿再明白不过。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