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来将金笼里满身是血的美人,浇了个透,乌黑的长发湿湿嗒嗒地披散着?,发冠上的明珠散发着?凄冷的光泽。
身下的地面满是血水,他半倚在角落里,像是被剥了皮的小兽,有一种?异样的凄惨美感。
乌景元全程没开过口,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把师尊身上的血水,一点点冲刷干净,看着?血水洗刷后翻卷出来的皮肉,乌景元面目表情的,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看。
很多次他都想问问,仙尊你疼吗?
或者,仙尊沦为阶下囚的滋味好受么?
亦或者更干脆直白一点,苍溪行,你也有今天!
可他什么也没问,只是眼睁睁看着?师尊浸透的衣袍,慢慢在吹进殿里的寒风中,结出了细细密的冰霜。
魔界常年不见天日,一年四季都大雪纷飞。
魔人天生不畏严寒酷暑,更何况龙本身皮糙肉厚的,乌景元一点都不冷,但他很想让师尊冷。
他让人把金笼打开,可魔人们根本不敢,也没那个本事打开,还反过来劝他:“小主人请三思啊,万一打开了,让人跑出来了,怎么办?”
乌景元不耐烦地冷冷道:“就?非得是笼子才?能?关住人?就?没有别的法子了?穿琵琶骨也好,锁住肋骨也罢,总归是有办法的!去?想!”他烦躁又暴戾地在殿里摔摔砸砸。
动静很快就?引来了魔尊。
魔尊训斥了那些魔人,让他们通通滚下去?之后,原也要劝劝儿子,可见儿子如此油盐不进,索性就?道:“也罢,那就?用锁链锁住也是一样!”
他施法变出了一副沉重的漆黑锁链,上面还带着?锋利的倒钩子,远远丢进了金笼里,冷笑:“自己动手罢,苍仙尊!”
“你要如何才?能?放了我的两个徒儿?”苍溪行平静地问。
魔尊扬了扬眉,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也压根就?没想过要放人,等折磨够了,玩腻歪了,通通丢进焚尸炉,又会是一把滋养魔界的好肥料。
他不曾想,可乌景元已?经想清楚了,毫不犹豫欺骗起了苍溪行,“很简单,只要你安分守己当?好我的炉鼎,把我伺候快活了,我自然会放他们离开!”
“现在,就?请仙尊自己把脚踝穿透,然后,慢慢爬出来,把锁链交到?我的手里。”这是曾经孔鸿明逼迫过乌景元的,当?时他只觉得愤怒又羞耻,如今用在师尊身上,倒是得心应手。
他就?是想看看,师尊到?底能?为了那只臭孔雀做到?哪一步!
魔尊觉得很有意思,厚着?脸皮要留下来旁观儿子怎么调教男人的,可儿子却过河拆桥,直接让他滚出去?。
实话实说,滚这个字不仅不雅,而且滚的难度系数非常高。
最起码魔尊觉得自己此生都是做不到?的,当?即脸上就?浮现出一丝丝的不悦,但是很快,这丝不悦就?烟消云散了
“老龙,你聋了吗?”
小金龙的竖瞳冷冷的,尾巴高翘着?,这是一种?随时准备进攻的姿势。
老龙?
魔尊承认自己年纪确实不小了,但他模样还很年轻啊,再说了,龙活个几千年,上万年都很正常,他哪里老了?
可转念一想,人间不是常这样吗?儿子管自己的老子,叫老汉儿,或者老爹。
还有没什么规矩的,叫什么老张,老王,老李……
老龙老龙,起码沾了个老字呢。
而且,儿子如今说话嘴皮子都溜了,还知道关心他耳朵聋不聋……假以时日定能?恢复记忆的。
魔尊啧吧啧吧嘴,强忍着?好奇,终究还是退了出去?。但他没走远,躲在殿门外鬼鬼祟祟的。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