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这样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坐在?一处共享午后?阳光的闲散时光,苍溪行也不肯让孩子离乌景元太近。

乌景元只当是师尊太小心,担心他杀孩子而已。

见师尊专心致志补裤子,浑然不搭理他,乌景元一急,直接上手抓他手腕,又问:“为什么不放我出去?”

苍溪行把针迅速藏在?手心,这才抬眸望向?了他,用?腹语反问:“这里不够安逸么?”

“……”

自然是足够安逸的,也足够清净。

在这里没有任何人能打搅他们,也没有任何外在?威胁。

乌景元曾经?做梦都想和师尊归隐山林,如今真的得到了,反而觉得没什么意思。

不仅如此,这看似平静的背后?,是否隐藏着更大的危机?

乌景元这几日总是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面对师尊的反问,他微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让师尊改变心意,带他离开此地。

实则,不管是师尊的寝殿,还是在?这里,都不过是换个皮的牢笼而已。

乌景元自从认识师尊的那天开始,似乎就掉进?了囚笼里,再也没有自由过。

是夜。

师尊洗漱干净,又一次爬上了床。

可迎面就是一脚踢在?了他的腰间,他顺手抓着那只脚,低头亲了亲脚面,用?不熟练地手语问,怎么了。

乌景元咬着牙,夜色下?,一双眼眸闪烁着点点怒火,压低声儿道:“你到底有完没完?白天干,晚上干,怎么一时一刻都不消停的?我问你,今个白天你干|我的时候,是不是说,今晚让我好好睡觉的?”

苍溪行仍旧抓着那只脚,神情?微微一变,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然后?在?乌景元愤怒的目光注视下?,点了点头。

乌景元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又道:“那你还不放手?你别忘了是谁下?午说的,要是骗人就是汪汪叫的狗!”

这话其实是乌景元说的,但当时苍溪行答应了。

像师尊这种体面人,是绝不可能?出尔反尔的。

哪知苍溪行微微一笑,居然比划着手语,学了回狗叫:“汪汪汪!”

然后?将乌景元熟练地绑成了螃蟹之后?,用?手帕堵住嘴,就开始了每夜的辛苦耕耘。

竹床吱哇吱哇响,动?静大得惊人。

第二天,苍溪行早早起身给老婆孩子做好饭,就开始着手打磨竹片了。

床又快坏了,得做。

孩子大了,不玩拨浪鼓,竹蜻蜓了,得做把小木剑什么的。

另外,徒儿最近体力明?显跟不上了,苍溪行索性就亲手做了一把合欢椅,有了这东西,徒儿就能?骑在?上面摇一宿了。

乌景元始终没放弃过逃跑,可不管是发疯,还是装乖,都无济于?事,渐渐地,他又有些心灰意冷。

在?冬日来临时,师尊抱他出去看今年?的第一场雪,一路上踏着薄薄的积雪,边行边干,一路将他从竹屋抱到了竹林深处的暖池里,干得乌景元要死要活的。

哪怕凛然北风肆虐,不着寸缕,却也不觉得丝毫的冷,当温热的泉水浸没全身时,甚至还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喟叹。

师尊满脸怜爱,轻柔地抚摸着他乌黑浓密的长发,用?水一点点沾湿,以指为梳,慢慢梳理。

“再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

乌景元愣了愣,思绪突然从混沌的欲|海中醒了两分。

实际上,他早就记不得自己?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只是将当年?与师尊初相见的日子,定为了重生日。

此后?,年?年?都会庆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