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活生生的人, 有生命,有呼吸,有血肉!

不该是被囚困在寝殿里的男宠,也不该是被镣铐禁锢住的金丝雀!

乌景元无时无刻不再思考着, 如何才能打碎镣铐, 逃出这个他曾经梦寐以求,却至死都走不进的寝殿!

可被封了魔力后?,乌景元如今不过就是个空有美貌, 却一无是处的废物?!

他打不开镣铐,也无法运力同苍溪行?决一死战!

甚至在苍溪行?强迫给他梳头,挽发?, 洗澡,洗脸, 穿衣甚至是喂饭时, 都无法做出最精准的反抗,最多只能把铜镜推倒,随手抓起什么东西?, 就乱砸一通,在吃饭时, 故意端起热气腾腾的饭菜, 毫不留情地往师尊的面门泼去?, 任由师尊被烫得原本雪白的面庞,先?是泛起异样的鲜红,旋即冒出一颗一颗透明的燎泡。

师尊是哑巴!

他的嘴巴除了用来被乌景元操之外?, 一点用处都没有!

他说不出任何甜言蜜语,或者是哄骗的话,连腹语也说得磕磕绊绊,被乌景元逼急了,就只会木然地一遍遍低念,景元,景元,景元……

乌景元恨痛了这个名字!

他早就不是当初那个懵懵懂懂,被情爱伤得遍体鳞伤的可怜虫了!

如今的他可是响当当的魔头!

叫他魔头也好,叫他孽畜也罢,哪怕唤他一声妖孽,邪祟,祸害,乌景元都不至于这样心堵!

每每听见苍溪行?唤他景元,就仿佛是被人用烧红的细铁丝,硬生生穿透了耳膜!

他不是乌景元,他不是,他不是,他不是!!!

“啊啊啊啊啊啊……!”

乌景元猛然推开面前摆满鲜香可口饭菜的矮桌,发?了疯一样从床榻上跳了起来,如同被邪祟附体般猛然往床边的博古架上狠狠撞去?。

可被镣铐禁锢的手腕,猛然被身后?传来的一股大力挣了回去?,嘭的一声,乌景元就跌入了宽厚温暖的怀抱里。

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将他怀抱住,温热的气息从头顶传了过来,是记忆中清冽好闻的雪下松木香气。

可乌景元却似掉入了滚滚岩浆之中,一边惨叫着,一边疯狂扭着身子,挥舞着拳头用力往圈住他的男人身上捶打,撕心裂肺地咆哮:“放开我!放开我!!苍溪行?!我不爱你!我已经不爱你了!”

“我讨厌你,我恨你!”

“你到?底要?囚|禁我到?什么时候?”

“有本事你他妈的就杀了我!别跟个不要?脸的荡|妇一样,死缠着男人不放!我|操|你妈的,你放开我!”

“我|操|你爹,操|你娘,操|你全家啊!苍溪行?!!!”

乌景元破口大骂,用词粗鄙又难听,是他从前根本说不出口,哪怕听别人说一句半句,就莫名觉得耻辱到?恨不得挖个地洞躲起来。

如今这些难听话,他张嘴就来。

如果说爱是一个人与生俱来的本能,那么恨则是在爱的基础上,衍生而出的更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

他一遍遍大声重复着,我不爱你了!

我恨你!

我恨不得从来就没遇见过你!从没被你救过,从没拜你为师,从未被你教养过,也从未跟你上过床!

我恨不得你现在,立刻,马上就死掉!

我宁愿小时候就被人当成奴隶,炉鼎,哪怕是路边没人要?的流浪狗,活活打死掉,也不愿意跟你沾染半点关系!

他的反抗和辱骂仿佛一拳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似用尽了全力,可却对敌人造不成任何威胁!

乌景元甚至觉得自己在苍溪行?眼里,一定是个跳梁小丑罢?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