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如今天没塌,可师尊却?塌了。
沈渡江不由悲从中来,竟伏在比他矮半个?头的小道童肩头哭得泣不成?声。
他真是没用!
从前?没有保护好景元,如今师尊被小魔头迷惑至此,他依旧无能为力!
小道童虽有惊疑,但并没有将人?推开?,等沈渡江稍微缓和了些?情绪,才将相匀大师留下的锦囊拿了出来,起手道:“无量天尊,这是家师所?留,是否能勘破其中玄机,只能看沈师兄自己了。”
语罢,便转身离开?。
沈渡江揩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急不可耐地打开?锦囊,从中翻出一张纸条,迅速展开?。
却?见纸条上只有寥寥几?笔:解铃还须系铃人?。
沈渡江死死盯着这几?个?字眼,眼珠子烧得通红无比。
反复研读了多次,却?始终勘破不透其中玄机。
什么叫作解铃还须系铃人??
他如今所?求,不过就是希望师尊能幡然?醒悟,诛杀小魔头,做回昔日高高在上,悲悯众生的仙尊。
若说师尊因何堕落,因何执迷不悟,沈渡江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他坐在山脚,吹了一日的风,又淋了一夜的雨,翌日天边泛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在他身上时,他原本布满沧桑和疲倦的面容上突然?有了一丝丝情绪波动
不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呢?
沈渡江满腹疑惑,揣着锦囊,一路风尘仆仆又赶回了仙山,来到掩埋乌景元的坟堆旁。
合掌哽咽拜道:“景元,大师兄只是想确认一件事,你不要生大师兄的气。”
然?后也不借用其他工具,就用自己的双手,慢慢将坟头的黄土,一点?点?扒开?,直到扒得双手流血,还不为所?动,嘴里一遍遍低念着,“景元别怕,是大师兄。”
就像小时候景元生病发烧,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时约莫又回忆起沦为奴隶的那些?年,连昏迷中都哭着求饶。
那时沈渡江急得不行,将人?小心翼翼连同被褥一同抱在怀里,模仿着人?间妇女哄抱小婴儿,用最温柔的语气哄道:“景元不哭,一切都过去?了,大师兄在,大师兄会保护你的。”
哄到最后沈渡江也是呜呜咽咽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簌簌往下落。
被孔鸿明那只尖酸刻薄的小孔雀瞧见了,就呦呦呦发出怪叫声,双臂环胸倚在门边,嘲笑说:“快瞧瞧咱们大师兄,还真是生了颗慈母心呢,这么会哄孩子呀?不知道的还以为乌景元是打你肚子里爬出来的呢。”
那时他们师兄弟三人?都还小,孔鸿明嘴巴又贱,自然?少不得吵吵闹闹的。
沈渡江至多觉得尴尬,又有点?羞耻,倒也谈不上多么生气,他只是觉得景元的童年遭遇实在可怜,平时又远超同龄人?的沉稳内敛,哪怕受了再重的伤,都咬着牙硬撑着,如果?哪天哭出来了,一定?是太疼了,他实在忍不住了。
这样?的小孩儿就是招人?怜爱。
沈渡江天生一副柔肠,没有办法不去?可怜乌景元。
有时也会在练剑累了,坐在海棠树底下休息时,远远看着乌景元瘦小的身躯,在太阳底下握着一把比他人?还高的木剑,吃力地挥动,汗水爬满了脸,浸透了身上的弟子服,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十?分清秀动人?。
这孩子打小就有点?闷葫芦,性格还特别要强。
下定?决心要做的事,就是十?匹马也拉不回来。
沈渡江心疼他,说过很多次,让他别那么拼命,修炼就是要图图徐之,像是埋在地底等待发芽的种子,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可乌景元每每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