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因为钱和你”她声音一停,“虽然是很喜欢。”

这匹马。

“和我什么?”梁遇琮垂眼,声音淡淡的,“从现在开始你就独立地拥有它了,上学和其他事情也是一样,只要你喜欢,无论做什么都可以,不想做的事情也可以不做。当然,除了离开我。”

辛萤抿了抿唇:“也可以不喜欢你。”

人可以为自由暂时让渡一点点其他的权利。

梁遇琮侧了侧头,拉着缰绳的手停了一下。他没立刻回答,似乎忍耐着什么,用手中的专用梳子梳着马儿的鬃毛。掉落的马毛沾到了西装的袖口,他的目光从马身上移开,声音忽然慢了下去:“不讨厌就可以。”㈢㈢;01'㈢949;㈢群。日更H

他将手中的梳子递到她手上。

辛萤迟疑地接过手中的梳子,这话太陌生了,至少是她了解的梁遇琮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梁遇琮到现在为止的一生估计都在发号施令,什么时候见他退过一步?估计只有他的父母看到过。

她仍然疑心有诈,摸着马儿油光水滑的皮毛沉默了一会儿。

他会一直抓她抓到天涯海角吗?

“那在你身边就行,我想做什么都能做,”辛萤抬头看他,“和别人谈恋爱也可以吗?”

暂且放下已经在一个人身边又和另一个人交往有点违背道德这件事。

梁遇琮动作一停,不知道是不是快被气死了,低下去的目光晦暗不明,直到马儿又打了一声响鼻。他低头,似乎叹了一口气,微微弯腰与她对视:“既然都是恋爱,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他不擅长说这种话,所以语气停顿,仔细听能听出几分生硬。

辛萤握着梳子,眼睫随着眨眼的动作一起一落。

什么舍近求远,他到底在说什么。

“可是我的高中同学,已经算很近的关系了。”辛萤拿起梳子梳着马儿的毛,“没有更近的了啊。”

63 饮马台

梁遇琮站在二楼看向楼下的人。

辛萤正在马厩里给马梳毛。为了方便干活,她换了一条短裤,白色的短袖配薄荷绿的短裤,又学着当地乡村妇女的模样在头上绑了一块装饰作用更强的碎花头巾,整个人站在阳光下就像一块包着彩色玻璃纸的薄荷糖。

三天没理他了。

她每天还是乐滋滋地看书,喂马,不是在喂马就是在喂马的路上。给一匹小公马起名叫做strawberry的事情暂且不说这匹马的父系都是大名鼎鼎的赛马,名字的风格都是类似于成吉思汗这种一听就骁勇善战的字眼,这一代到辛萤手里变成了strawberry。

这就算了。

自从那天以后,她的注意力全都在这匹马上,每天只会在楼梯上偶遇他时淡淡地打个招呼。

辛萤姑姑的签证临时有一点小问题,暂时没法过来。柳笛改签了航班,最快今晚能到。还有那个陈越,辛萤口中和她最近的男人。他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过,既然新西兰的黑帮可以悄无声息地将他捅伤,那一定也可以悄无声息地让一个留学生消失。但这荒谬的念头出现了一秒,又消失。

梁遇琮走下楼,这几天腹部的伤口好了许多,自由上下楼已经不是问题。他走到马厩旁,看向一旁插着花的水泥台。水泥台是他刚来奥克兰时就交代齐嘉找人做好的,辛萤到花园里采了一些花插在了水泥台上方的金属水龙头附近。

夏花灿烂,微风吹动花瓣似裙摆摇曳,她一面哼着歌一面给马梳毛。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抬头望了望,没说话,提着水桶走到了水泥台前。

古铜色的水龙头里流出清澈见底的水,梁遇琮在她身旁站定。他扫了一眼她的手,声音蓦然在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