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普通的再平凡不过的雌虫。

他不敢说自己真的不是这么想的。

“真的。”白宣良轻声道:“郝誉。我其实容得下修克。”

“白哥真大方。”

“因为……我知道你哥哥,他和修克的事情。”白宣良停顿很长时间,磕磕绊绊,目光飘逸,“结婚那么长时间,协会一直怀疑你哥哥没有生育能力。我。我让他丢脸了。我知道是我基因不好。”

可是郝怿没有指责他,也没有相看新的雌侍。

他们家也因为没有新出生的幼崽,一直承受比较高的税务。白宣良为了维持美好的二人世界,同时也是为了能够撑起雌君的职务,努力工作,努力创业。

某种意义上,他没有多余的时间非给郝怿,他纵容郝怿去协会里租一间小小的房间。

“你哥哥当时在协会507常住。你小时候就在那孵化的,我以为他想念你,就没有去管。”白宣良谈起这件事情,倍感内疚,“我想多赚钱,我想郝怿下次去协会组织的聚会可以不被其他雄虫冷落。我。”

他没有时间陪伴郝怿,听人谈起郝怿在协会孵蛋时,只匆匆去看过几眼。

那时候的白宣良以为郝怿和其他雌虫有染,有些不悦也没有多说。他甚至在等待郝怿和自己提“雌侍”的问题一直没有等到后,白宣良开始判断雄虫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我其实不是那么自私的雌虫。”白宣良向郝誉辩护。他对郝怿的责怪,悄悄地终于在这一刻透露出来,但似乎不是为了真的指责郝怿瞒着自己,而是为了铺设另外一种情绪。

“我资质不好,运气不好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一定能生下虫蛋。”

“所以,如果郝怿选择和其他雌虫在一起……我。我是做好心理准备的。看到伊瑟尔出现在家里,我觉得这一天终于到了。”

郝誉百般不理解。

他首先不理解一个雌虫怎么能如此没有上进心,其次不理解白宣良真的放下,为什么要紧紧握住自己的手。

“白哥。”郝誉举起他们相扣的手,“你不如芋芋坦诚。”

白岁安是孩子,孩子拥有骄纵的特权。他也善利用这种特权,会在郝誉面前撒娇、故意逗弄郝誉,上跳下窜展现自己,以此要求郝誉为自己做一些事情。

白宣良其实也拥有这种特权。

偶尔,郝誉会希望白宣良稍微地动用一下这类特权。

“芋芋上次动了控制器。”郝誉转而谈起这件事,“是不是他拿着,做了什么坏事,你才把控制器还给我。”

白宣良挣扎两下,没想到话题忽然切换到此处,不说话。

他的不说话在郝誉这就是默认。

雄虫笑了下,将滚烫的身体贴过来,嬉笑道:“白哥。白哥。那东西我给你,不给芋芋,就是因为他太直白了,什么想要的都写在脸上。小孩子都这样的。白哥。白哥你太委婉了。”

“你明明也想要。”

白宣良看过来,他抬起手,郝誉的呼吸滚烫又近在咫尺。

“你。”白宣良轻呵一句,手覆盖在郝誉口鼻上,“不许你这样说芋芋。”

“说白哥,又没有说芋芋。”郝誉控制呼吸,“你要是继续这么大方,我就考虑给你找一个好雄虫。你这种性格,实在很难说在市场上闯出什么天地。或者,找一个安稳的后方工作。”

这也是郝誉回来路上想到的一个新问题。

随着巡逻工作的增加,寄生体可能会频繁出现在自己身边,他要加快进度安排亲眷们的后路:芋芋还算容易,改头换面,扫干净尾巴将孩子送去一个保密单位,至少可以保住对方的安全。

伊瑟尔不用管。

白宣良反而是最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