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码头?,发现除了他们?仨,昨天?一起搬货的只来了俩人,还通通顶着一脸青肿。
船商忙前忙后,只能多找来几个乞丐,凑上个八九人,让人去海里洗了澡,又带人吃了顿饭,才算开工。
乞丐干瘦,搬一麻袋盐磨磨蹭蹭,就这么勉强也算用上了。
老杜昨日累了一夜,实在吃不消,就站到货船上头?,跟船商一起接货。
楼枫秀今日比昨日还要卖力,好像喝了八碗鸡血,一回能扛四?个麻袋。
走的腰杆挺直,腿也不弯,身形分明清瘦,却不知道哪攒来的劲头?。
再看那俩晃晃悠悠来打秋风一样的乞丐......
没对比不知道,楼枫秀瘦归瘦,身形筋骨匀称流畅,属于精瘦形美。
不像那俩乞丐干瘪,弯腰驼背好似菜殃子?,背袋子?盐晃晃悠悠能给腰压断。
过了亥时,众人累的浑身发麻,独独楼枫秀一个人挺到子?夜,在船商勒令下?才停止搬运。
那会子?,他一双手心肩头?,磨出几个豆大血泡,接银子?手心都在发抖。
船商心怀感动,单给楼枫秀多加了一钱,嘱咐他忙完去,记得去看看大夫。
回去时间实在太晚了,连路边等?着拦人的地痞子?都在草窝里等?睡了,仨人蹑手蹑脚走过去,有惊无险。
楼枫秀跟老杜二撂子?俩人在街口分道而行?,没走几步,听见狗子?叫声,粉粉扑到怀里时,接狗的双手忍不住打晃,去捏狗嘴,手指竟然用不上力。
“阿月?”
此时,阿月吹亮火折子?,这才点上灯。
“又来?说了不用接我。”
“没有接,我在等?你。”
“怎么不在屋里等??”
“一样的。”
楼枫秀看阿月脸上布着几点红印,心想?,还是不太一样,屋里起码没这么多蚊子?。
“刚才怎么不点灯。”
“会燃完的。”
阿月走到他跟前,将粉粉从他怀里抱下?来,楼枫秀一时松懈,被他拉住了手。
灯火映衬下?,掌心血泡无处遁形。
没等?阿月开口,他倒莫名有种?做贼心虚感“过两?天?,磨成茧子?就没事了。”
“明天?,还要去吗?”
“要去。”
阿月拉着他的手,迟迟没松,似哄非哄道“不去了吧。”
“不能不去。”楼枫秀抽开手,径直前行?。
他担心了一整天?,就怕阿月又被那姓张的诓去当童养夫呢。
回到宅里,楼枫秀关上萍姨屋里的窗户,脱了上衣,正打算挑井水冲洗满身热汗,却见木桶里杂七杂八装满一桶瓜果蔬菜。
“这是今日收到的。”阿月说“我听人说,浸冷水可以防止腐坏。”
楼枫秀一样一样拿出来。
荇菜,绿豆,西瓜。还有一块肉。
荇菜泡烂了茎,绿豆泡发了皮,肉在开始变质。
除了西瓜,其余惨不忍睹。
他不知道这个技巧要分品种?,楼枫秀无可奈何?,一样样捡起勉强可吃的菜放进灶屋。
待洗了个冷水澡,楼枫秀回房,拿出这两?天?散碎银子?,撕了块布,包起来递给阿月。
“先拿去还那老骗子?,告诉他,过不久爷就能全还上,以后让他打这绕道走。”
阿月没接,不光没接,反而递给他一两?银子?。
是完整的一颗,足两?银子?。
“张老爷请我润笔,平了欠款,另外,付了我一两?银子?。”
楼枫秀愣了愣,几钱碎银,连同?那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