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脸偏了偏,贴着抱枕,散漫接听:“怎么了?”

“热敷比较有效果,可以促进腰部血液循环,缓解肌肉紧张。”楚晚棠慢声,“有热水袋吗?”

“不用你担心。”

“作为朋友我为什么不能担心?我没有这个资格吗?”

“我的意思是我没事。”怀幸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只好说。

楚晚棠无奈的声音在手机那端响起:“但你这话透露的信息很多,杏杏。如果你有热水袋的话,肯定就跟按摩仪一样说有了,所以我来找你好吗?我这里有热水袋。”

怀幸还是拒绝:“我自己可以,你早点睡吧。”

楚晚棠没有继续坚持下去,应声:“晚安,好梦。”

“什么算好梦?”怀幸倏然问。

“好梦分很多种,比如有积极的情感体验,或者在梦里实现一直很想实现的愿望、目标,美好的景象,带给启发的也算?”楚晚棠拉长了音,嗓音柔软,“但对我而言,只有一种情况是好梦。”

有你的时候。

只是这句话她没有直白地说出来,她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但这几年里她很想梦见怀幸,可怀幸几乎从不清晰入她的梦里,就算是梦见了,也只有模糊的轮廓。

好多次她在无边的深夜里醒来,不开灯,由着黑暗吞噬她,泪意汹涌。

原来她犯的错就连想要梦见怀幸,都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现在她不需要求着怀幸入自己梦里了,现实里她们之间的距离只隔了三层楼。

怀幸没有追着问是什么情况,反应平平:“谢谢科普,晚安。”

说完,挂断电话。

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冒出来上次做的有关楚晚棠的梦,当下的她由于生理期激素水平的变化,导致情绪波动,也容易让她想东想西。

半晌,她吸口气撑着身体起来,上楼洗澡。

-

时间迈入七月,海城的黄梅天在逐步退散。

等到周五天空彻底见晴,阴霾消失不见,整座城市像是翻新过,大街小巷的行人不再撑着雨伞。

“丝季”办公楼的某间会议室里,怀幸正在跟设计团队开会。

这是八位设计师在昨天相互交流意见过后商量出来的核心内容,主打款要有多少,主题怎样通过服装体现,涉及到的面料确认

各项都列得清楚明白,怀幸这几年没少了解到行业相关的知识,这场会议开完她没有别的意见,让她们放手去做,但这个月结束之前要把所有的服装定下来,之后再根据模特做调整。

会议结束,她没有麻烦丁容,来到茶水间接咖啡。

天光无限好,让人昏昏欲睡,熬过前两天的腰酸,她现在好上不少,常温咖啡在杯子里晃悠,她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景色。

手机屏幕在这时亮起,是陆枕月发来的消息。

陆枕月:【今天不加班,也没排戏。】

陆枕月:【我来接你下班?小幸。】

怀幸垂眼看着消息,默默地喝了口咖啡,想着前几天晚上陆枕月说的那番话,她回:【好的,岁岁姐。】

消息回过去,茶水间又进来了一个人。

楚晚棠一只手拿着小笔记本一只手端着自己的杯子,笑着招呼:“怀总。”

怀幸立马把屏幕锁掉,回到黑屏状态。

楚晚棠走到咖啡机前,熟练地给自己接着同款咖啡,咖啡液淅出,没一会儿就接满了一杯。

随后,她坐在怀幸对面,把小笔记本摆到面前,问:“现在不算工作时间对吗?你是在休息。”

“嗯。”怀幸看着再次亮起的屏幕,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扣在桌面上。

“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