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人还在互相交流,有说有笑,憧憬着未来这两个半月的合作。

楚晚棠抿了抿唇,把上身朝着怀幸倾斜一些,压低声音,道:“周六晚上有时间吗?杏杏。”她悄悄地聊起私事,“我还买了一些用品,这两天应该会全部送到,哪怕是租房但也算是乔迁?所以想请你在家里吃顿饭。”

“”怀幸看着她,“是外卖吗?”

“我自己做。”

怀幸:“要不还是外卖吧。”

她没吃过楚晚棠做的饭,但想来楚晚棠一直不做饭也是有原因的,估计跟她是同款的“色香味弃权”。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嗯。”怀幸往自己碗里添了一份玉米虾仁,说话轻描淡写,“很意外吗?晚棠姐姐。”

楚晚棠双眼弯弯,努力不让自己笑得很放肆:“没有。”

她不该意外,毕竟她们现在怎么说也是朋友关系,哪怕怀幸还是看在妈妈们的面子上。

陆衔月在旁边看着她们说悄悄话的姿态,挑了下眉。

她本来想坐在两人中间的,谁料楚晚棠等她坐下以后才落座,没让她的计划达成,但看着怀幸并没有抗拒跟楚晚棠接触的模样,她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还是先算了。

怀幸比她有主意,不会轻易动摇,更何况,她虽然是怀幸的好朋友,但也不宜过多插进她们两人之间,如果怀幸真的有找她帮忙的需求,一定会跟之前那样让她特地打电话给自己找她的。

凡事都讲究一个度,楚晚棠跟她们现在是合作关系,她也不该代入个人情绪那么多进来。

这么想着,陆衔月挪开目光,看了眼落地窗外的细雨。

海城的黄梅天就快结束了。

一顿饭吃完是晚上九点半,另外六位设计师现在还住在酒店,之后还得找时间看房。

摇摇晃晃告过别,楚晚棠理所当然地上了怀幸的车。

至于陆衔月,她今晚要去找闻时微,就不跟着一起了。

小雨没停,在窗户上被风吹成丝线,怀幸还是腰酸,她换着坐姿也没什么作用,心情难免有些烦躁。

一旁的楚晚棠收到了苏峤的电话。

怀幸纵然听不见峤峤的声音,但也知道她们聊了些什么,因为楚晚棠说的话一点也不避着她落入她的耳里

“妈咪现在在海城,你也想来玩啊?问问你妈妈可不可以。”

“我不害怕,你杏杏姨姨在这边,她会关照我的。”

“你也想她啦但杏杏姨姨现在不太舒服,等她好点了我让她联系你好吗?”

“好想你。”楚晚棠挂断电话把手机放下,转头看着身旁的人,眨眨眼,“还是代峤峤说的。”

怀幸眼皮掀了掀,“嗯”了声:“我知道。”

“家里有按腰的吗?”楚晚棠关心起来。

“有。”

“就快到家了。”

“嗯。”腰酸的感觉似乎有所缓解,怀幸缓缓闭上眼,把脑袋跟车窗靠在一起。

车内的光线暗淡,闪过的窗外灯影在她的脸上明暗不定,她拧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的迹象。

楚晚棠蜷了蜷指节,过去的这种时候,她会给怀幸按腰,而眼下她没有办法提出来这个对她而言算得上是奖励的要求。

她跟怀幸的朋友关系是脆弱的,她只有维持在一定的范围内,不去触碰怀幸的底线。

否则她不知道她们这层身份还能撑多久。

不免又想到了陆枕月,陆枕月回京的时间未定超出她的预料,她翻过陆枕月之前公开的行程表,明明以前陆枕月在海城演出最久也不过一个多月。

是巧合吗?还是跟她一样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