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回答后面这个问题,只回答前面的:“任意时间,任意节日。”

“忌日、清明节、中秋节、端午节”楚晚棠细数着,“我都来过,但没有哪次遇到你。”

怀幸单手撩了下自己的头发,没吭声。

其实有两次很凑巧,哪怕她避开了忌日和清明,没想到楚晚棠也会选择其它时间来,而那两次里,她看见楚晚棠在怀昭目前跪着或坐着,一待就是很久,中途楚晚棠似有所感,会往四周张望,她就会躲在树后面不被发现。

她不知道楚晚棠在跟怀昭说什么,但楚晚棠说得没错,她把人叫来云城,除了墓园,她们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在没有通知的情况下见面了。

这里竟然成了她们默契的验证地点。

车内的氛围再次静默下去,楚晚棠哭过的痕迹也一点一点消散。

道路有些拥堵,大半个小时过去,她们来到市中心高层的一家餐厅。

前台收到怀幸报出的信息后,确认着:“怀小姐对吗?昨晚预约了两位,好的,里面请”

楚晚棠站在怀幸旁边跟着往里走,发尾摇曳间,她转头又看着怀幸,情不自禁地问:“你昨晚预约了两位?”

“嗯。”

“是我吗?”

怀幸脑袋都不带偏一点:“嗯。”

楚晚棠失笑:“如果我没有来怎么办?因为昨天我到墓园,你不在。”

“你不会不来。”怀幸说话的声音很轻,却很肯定,好似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话音落下,服务员也领着她们到靠窗的地方坐下了,位置不晒,视野却开阔,可以看见商圈热闹的人潮。

店里放着悠扬的音乐,空气中浮动着食材的香气,勾人食欲。

楚晚棠在怀幸对面坐下,手帕被她收进包里,听着怀幸的回答,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年轻女人,这好像是重逢以后第一次她们两人单独用餐的时刻,也让她第一次去认真观察怀幸的变化。

不止是长相上看上去成熟了些,拿捏人的心理也是。

那是否她过去这段时日以来的想法与念头,荒谬的行为和做法,怀幸都能猜到一些?

答案是肯定的,比如她故意踩贝壳碎片和喝冰咖啡,她那时候就知道怀幸对的观察很敏锐,现在再一次深刻地意识到这点,她端起桌上的温水,眼睫颤动。

在她缺席的这五年时间里,怀幸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或者说,其实怀幸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曾经一直在爱里长大,选择将锋芒收起来,不过多暴露自己而已。

从前在她面前的怀幸温顺听话,仅仅是因为喜欢她,觉得她喜欢这副模样,所以在她面前才一直都是那样子。

而眼下的怀幸飞出她设好的牢笼,在天空之下展翅高飞,明媚自信。

什么都切换过来了

她的一切都在怀幸的掌握之中。

所以怀幸明白“朋友”这层身份不过是摆设是吗?却还是因为妈妈的关系而同意了。

也等于是同意她的接近。

温水下肚,楚晚棠撩起眼皮,在墓园里被怀幸亲吻过的是左眼,上面早就没有怀幸唇瓣的温热。

她看着正在回着不知道谁消息的怀幸,看着怀幸抿着的嘴唇,眼里慢慢酿进了一点笑意。

五年前的怀幸就让她的情感不受控制,坚持了那么多年的想法到最后都拐了个大弯。

五年后的怀幸依旧让她觉得迷人,视线移不开半分。

不论在什么时间,不论过去多久,怀幸对她的吸引力从来都不会少。

她清楚这一点。

她也甘愿在怀幸编织的网里生存。

朋友比陌生人好上许多。

“楚晚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