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施妆,桃花灼灼的模样,很动人。没有穿官袍,身上是一件绣竹的圆领袍。料子极好,不是普通官吏穿的起的。

结合一屋子的东厂番子,沈城玦暗自猜想,莫非这是陈秀,陈督公?

陈秀懒悠悠地开口:

“万泽八年,乙榜解元金陵县冯美玉。”接着他坐起来,语调一转,睨视着沈城玦:

“或者说是,解元沈成玦。”

沈城玦后背陡然起了一层冷汗

万泽八年,也就是两年前,他和李小园还在江南跟着杨雀仙学艺。那时他正落魄,欠了冯美玉一个人情,而沈城玦无以为报,只能答应冯美玉,去贡院替考。却不曾想,一举拿了乙榜第一,中了解元。

然而替考是死罪,除了他和冯美玉,没人知道这件事。

可为什么陈秀会知道?

他心中抱有一丝侥幸,虽然手已在袖中发抖,却佯装不知情道:

“草民不太明白大人的意思。”

陈秀恻恻地笑起来,美艳又阴鸷:

“咱家现在有一桩生意。你跟着做,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陈秀跷起二郎腿,用手撑着下巴,是很风情万种的样子。

沈成玦一瞬出神陈秀这个皮相应该去班子里唱戏,而不是在东厂。

可他很快又回过神来,紧张地看着陈秀。

陈秀不疾不徐地继续说:“但你要是不做呢。你,李小园,杨雀仙,甚至于你们整个寒馆的人。”他像是在陈述一件与大家都不相关的趣事:“不久后,都会染上疫疾,离奇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