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琅一听,立即展颜:“来迟?”他满上三杯酒:“好说,自罚一杯。”又故作烦恼:
“许知县年岁已高,不方便饮酒;嗯……李县丞年岁尚小,也不宜多饮。”
像是十分无奈的一个选择,顾琅对沈成玦说:“许主薄代劳吧。”
彦京鸿顿时乐的笑出声来,手里捏着酒杯,看顾琅自顾自的指点那三人。
沈成玦脸色铁青,明显是生气了,当着众人却又不好发作。他接过酒,忿忿地说:
“多谢‘凤大人’体谅。”
顾琅还真不怕沈成玦再多恨他一点。
他唯一怕的是沈成玦对他不咸不淡,没反应了。
腹中空空,三杯烈酒先下肚,沈成玦捏筷的手有些飘忽,不敢夹菜。
顾琅看出他的忧虑便十分‘善解人意’道:“是菜不合口味?”
李岳自然不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他本就对顾琅佩服的要死,正愁没机会结交。
于是立即替沈成玦回答:“大人,这些菜都是主薄常吃的,怎么会不合口味!”
顾琅听了佯装不悦:“那你们主薄迟迟不动筷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岳眼珠子一转,极机灵地回答:“约是酒喝少了。”
顾琅满意地点头,又给沈成玦倒上:“说得好!小李大人是块材料。”
沈成玦已经觉察出顾琅不怀好意,便在桌下掐了李岳一把。
李岳显然是个没脑子的,他立即问道:“沈兄,你掐我做什么?”
彦京鸿在那里拼命地忍笑,最后还是笑出一声:“小李大人,确实是块材料。”
沈成玦两眼一黑,压下怒火说道:“对不住,不是有意的。”又一仰头把酒喝了。
许知县上了年岁,顾琅提前派人将他送回住处。又过三巡酒,李岳也醉倒桌边,不省人事了。
沈成玦觉出不妙,他勉强起身道:“下官略有不适,先行告退。”
说着,脚下虚浮出了厢房,往外面走去。
顾琅见了,也起身要跟上,回头嘱咐彦京鸿,让他照看李岳。
于是彦京鸿无奈道:“钦差也不是那么好当。”
再回头,顾琅已经没了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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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成玦溜着街边走着,一抬头,发现街巷陌生他不认识北州城的路啊!
这就十分可怜了。
头昏脑胀的,已经全然忘了方才的酒楼在什么方向。只能找路人,问州衙的位置。问了两个老百姓,一个说往东,一个让往西。
沈成玦兀自叹了一口气,找到一处台阶坐下,想散散酒意。
倏然间,肩头被人死死抓住了。
?20210327 00:19:54
三十八 等等
肩头被捏的生疼,沈成玦瞬间起了怒意,他恶狠狠的回头。
果然是顾琅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顾琅学着他的样子坐在阶上。他们坐在一家已经打烊的药房门口,周遭散着一股药草的味道。闻起来有点发苦。
但是沈成玦的脑子里,那股冷冽微甜的甘松香竟然压住了这些药草味。他不悦的蹙起眉头,很烦躁。
“钦差大人在此坐着,怕是不太好。”沈成玦往旁边挪了挪,不想跟他挨这么近。
行人稀疏,但每个路过的,都像看妖怪一样看着他们。
沈成玦被这些目光瞧的十分不舒服,他干脆站起来:“下官告辞。”
顾琅也恼火了,拽着他入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沈成玦一点也不想跟他拉扯,还在顽抗着,抗他不过就自暴自弃地叹了一口气:“烦请大人自重。”
顾琅对他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