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蒂安定定地看着她,眼底的痛苦非但没有随着裴语淑的话而散去,反而越来越多。
她说:“对不起。”
裴语淑沉默了好一会儿,问:“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应该代替你做决定,”伊蒂安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不应该打着为你好的名义操控你。”
“对不起,”伊蒂安抓着裴语淑的衣角,眼带恳求,“恨我吧。”
“继续报复我好不好?”
“别离开我。”
裴语淑把自己的衣角从伊蒂安手里拽出来,伊蒂安以为这是拒绝的意思,有一瞬间只觉得连呼吸都停了,却又在下一秒看到裴语淑笑嘻嘻地把她的手抓进手里。
“好,”裴语淑温柔地看着她,“我不原谅你,我恨你,我会继续报复你。”
直到你欠我的统统还给我,直到恨意磨尽,爱意永存。
“我不会离开你。”
在很早很早之前,我们的命运线就如同毛球般乱七八糟地缠绕在一起,尽头却是一个死结。
谁也无法安然撤出,只能抵死缠绵。
“我爱你。”
在我们意外穿上婚纱和嫁衣当然,对你来说,也许不是意外,你牵着我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
在我可以放心地对着你嚎啕大哭,无所谓形象教养,在你带着我风驰电掣,让我踏出寻找自由的第一步;
在更早、更早的新生晚会上,你走过来提醒我,我拿的那杯酒后劲很足,不擅长喝酒的话慎重,而我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你的眼睛好漂亮
或许我喜欢上你的时间,比我想象的还要早。
向卓阳说,成年人只筛选不改变,但如果就真的认准了那一个,非要自讨苦吃,那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坦诚。
对自己坦诚,也向对方坦诚。
虽然裴语淑的坦诚依然带有强烈的报复色彩,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