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崔青颐推开门站在廊下看着院内的景色。
雨滴轻轻落在禅房前的芭蕉叶上,又顺着芭蕉叶滑下去,一下又一下,像极了在玩耍的稚子。
这时,崔云卿也推门出来,笑着看向崔青颐,“小柒,你可是有心事睡不着?”
崔青颐靠到她的怀里,“姑母,明日我们便回去吧!”
崔云卿以为她是待着无聊,搂住她拍着她的后背,“好,那我们明日便回。”
第二日,雨已停歇,但由于昨夜雨势大,山路泥泞难走。
崔云卿姑侄二人只好再多留一日。
今日没能走成,崔青颐压下心里的不安,秉心静气凝神,陪同姑母在佛堂里打坐。
到了夜晚,崔青颐和衣躺下不久,听到后窗处的响动,闻竹上前去查看,一个包着石子的纸团静静地放在窗台上。
闻竹将纸条拿回来,崔青颐坐起身,打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有人要害皇后!
崔青颐神色一凛,有人要害皇后?
闻竹抿唇看向她,“姑娘,这是真是假?”
汀兰也一脸担忧,“要不要告诉皇后?”
崔青颐摇头,“姑母此行并不算隐秘,归元寺虽不是皇家寺院,但也是香火鼎盛的大寺院,贼人定然不敢贸然在寺内下手,怕不是想要声东击西。”
“那这纸条是谁塞的呢?”汀兰不解。
崔青颐顺着窗户望去,夜色一片昏暗,来人定是轻功了得,才能在这寺院中不惊动护卫来去自如。
“闻竹,你可能在这夜色中不惊动护卫来去自如?”她看向闻竹。
闻竹摇头,“我轻功没有这么好,恐怕不能。”
崔青颐穿好衣衫,戴好发簪和手镯,坐在床前。
闻竹抱着剑站在她身侧,汀兰看向紧闭的门窗。
屋内熄了灯,亦是一片黑暗。
两个时辰过去,外面寂静无声,汀兰眼睛微闭打起了瞌睡,崔青颐也有些困乏。
这时一支袖剑射到了门上,惊醒了陷入迷糊的崔青颐和汀兰。
闻竹打开门拔下那支袖剑,打开纸条,上面写着:快走!
她冷笑一声,将纸条握在手里,“果然是想让我出去,我偏不出去。”
又过了半个时辰,在她迷糊之际,听到后窗被打开的声音。
崔青颐猛地坐起身,闻竹走过去探出身子向外查看,见左右无人伸手关上了窗。
与此同时房门被大力推开,汀兰挡在面前被来人一掌拍到了地上。
眨眼间那人到了崔青颐跟前,将人打晕扛起跑出了房门,几个跃步翻过了墙头,消失在黑夜里。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闻竹急忙追了出去,汀兰站起身急忙跑到隔壁屋敲响了门,“皇后,姑娘她被贼人掳走了!”
片刻后,皇后屋内的灯亮了起来,她披上外袍急急走了出来,“汀兰,你说什么?”
“方才有一贼人闯入,掳走了我们姑娘,闻竹已经追过去了。”汀兰声泪俱下。
崔云卿召来侍卫,让他们去寻人,又让人去寻住持派人搜山,寺内僧人对这座山熟悉,寻人定然比侍卫快。
她定了定心神,问汀兰,“你可看清掳走你们姑娘的是男是女?”
事情发生的太快,汀兰努力回想那人的身形,“奴婢没有看清,她蒙着面,但是身形消瘦身量没有男子高,应当是女子。”
“什么女子会掳走小柒呢?你们姑娘近日可得罪了什么人?”
汀兰摇头,“姑娘没有得罪谁呀,如果有,那就是沈家三姑娘了,可她如今在无尽庵带发修行呢。”
“无尽庵?那不就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