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元寺内依旧寂静,崔云卿并没有派人提前清场,吩咐住持把她当做普通香客对待即可。

姑侄二人参拜完,从大雄宝殿内走出来,在殿外遇见了萧夫人,萧夫人每月初一都会来上香。

萧祁依然跟在身边,他看见崔青颐时眼眸一亮,还未说话,看到她身旁的人时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垂眸敛目起来。

萧夫人不觉有些好笑,她这儿子以往叫着来都不来,今日主动提出跟着来,看见崔姑娘时还欣喜异常,转头看见皇后在崔姑娘身边,仿佛被毒哑了般。

崔云卿不知这对母子的想法,温柔地看向萧夫人,“萧夫人,你家二郎可说了人家?”

萧祁听到这话抬头看了眼崔青颐,随即又低下了头,萧夫人笑着说,“回皇后的话,还没有,这孩子如今一事无成,怕是没有姑娘能看的上他。”

崔云卿拍拍她的手背,“哎,在这唤我夫人即可,你家二郎如今年岁尚小,萧夫人莫急,孩子们自有孩子们的缘法。”

萧夫人想到太子如今二十了还未婚配,她也确实不应该着急,“夫人说的极是。”

听住持说怀真法师最近闭关了,所以今日前来讲经的是怀悟法师,花白的胡须随着他的唇部上下翕动。

崔青颐还是第一次在讲经的时候出神,不知为何,心里总有些不安,她摸了摸手腕上的手镯和戒指,定了定心神。

萧祁望向她的侧脸,发现崔姑娘破天荒地走神了,他弯了弯嘴角,暗道:看来这老头讲的不行!

萧夫人用完午膳后便离开了。

崔云卿也有些疲惫,被知客僧带到了后面的禅房内歇息。

崔青颐在隔壁禅房,她和衣躺下,心还是没有静下来,于是又坐起身,“闻竹,你去寺里探查一遍,我心里总是不安,担心姑母会出事。”

闻竹悄悄地出去了,汀兰坐在她身侧,“姑娘,奴婢很少见您有坐立难安的时候,今日是怎么了?”

崔青颐摇了摇头,“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姑母也在,担心她出什么意外。”

半个时辰后,闻竹推门进来,崔青颐急忙起身看向她,“可有什么发现?”

“姑娘,并无什么发现,一如往常。”闻竹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淡淡说道,“姑娘放心,有我在呢。”

安稳过了一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崔青颐的心里依旧不踏实。

次日,裴夫人携裴明华及裴安然来礼佛,裴安然见皇后在侧,没敢说话。

崔云卿邀陪夫人一起下棋,崔青颐只好招待裴家姐妹。

三人坐在禅房内,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一贯爱说话的裴安然也没有出声,一时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片刻裴安然突然出声,“崔七,你猜我在山脚下看见了谁?”

“沈妙芸!”不用猜她也知道。

“你这人真是无趣,一猜就能猜到。”裴安然瘪了瘪嘴。

“上月来时,见过她一次。”崔青颐顿了顿,“就是你传谣那次。”

“崔青颐,我上次都给你道歉了,你又提这事。”裴安然有些恼意。

“裴安然,有些话我要对你说清楚,我对二皇子无意,他对我也无意,别把心思用错了地方。”崔青颐不想再受无妄之灾,她必须得同她说清楚。

“什么?”裴安然愣了下,又有些羞赧,“你知道?”

崔青颐没好气的说,“你无缘无故地开始敌对我,不就是从春日宴那日开始的?你见二皇子跟我说话夸了我几句,你因妒忌气的七窍生烟。”

“我哪有七窍生烟?你胡说!”裴安然反驳道。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有数,我们之前并无瓜葛,不是吗?只是因为那日二皇子多和我说了几句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