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竹已上前迅速捏住她的手臂,试图打掉她刺来的匕首,两人过了几招后,匕首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那宫女被反剪住了双手。
“到底是谁派你来的?”崔青颐看向她不甘的眼神。
见不说话,她嘴角微勾猜测道,“是徐昭仪吧!”
那宫女眼神微变,嘴巴一动,闻竹伸手利落地卸了她的下巴,她只能张着嘴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
萧砚川和李承璟赶来时,便看见一个被卸了下巴的宫女,和两个神色淡然的少女。
萧砚川伸手握住崔青颐的双臂,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无事才舒出一口气。
李承璟走到苏念初身边,她脸色异常苍白,他伸手握住她发抖的指尖,却冷不防她俯身干呕起来。
他轻拍着她的背,面上有了着急之色,“念初,你如何了?”
苏念初并没有吐出来什么,拿帕子捂着嘴角站直了身子,“殿下,我无妨。”
再次闻到血腥味,她努力压住翻涌的恶心之意,“映秀,你先下去包扎伤口。”
李承璟看向被闻竹钳制住的宫女,冲身后的飞絮示意,飞絮上前将人拖了下去。
崔青颐对二人说出自己的猜想。
李承璟眸子里闪过一丝狠厉,徐昭仪失去了最宠爱的儿子,不敢对他如何,却选在今日要两个弱女子的命。
“我会好好审问她,今日多谢表妹。”
“表兄客气了。”
回府马车上,崔青颐有些心不在焉。
萧砚川把玩着她的手,“柒柒在想什么?”
“在想四皇子。”
“什么?”萧砚川手一紧,抬起黑漆漆的眸子看她。
她似乎没有察觉话里的歧义,“阿砚你观察到没?方才散席,四皇子和我们擦身而过时,他脸上似乎有红印子。”
萧砚川自是看到了,他早就发现了,但是自己夫人观察别的男人这么仔细,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悦。
“看到了。”
“你说是不是徐昭仪打的?”崔青颐兀自猜着。
此时,四皇子李承衡跪在披香殿中,徐昭仪又一个巴掌打下来,打的他偏过了头去,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抬起手背抹了抹,依旧是处变不惊的模样,仿佛早已习惯,“阿娘可出气了?”
徐昭仪又在他胳膊上使劲拧了几下,怒目圆睁,声音尖利,“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李承衡仿若觉不到痛一样,抬头质问她:“阿娘,我不明白你为何一直偏心兄长,明明我也是你的亲生儿子,自小你就不喜欢我,一直把我丢给乳母喂养就罢了,如今还想让我代替兄长去死。阿娘,你醒醒吧,兄长之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话还未说完,一道掌风又到了他的脸上,这一掌比前面的几巴掌都要重几分,直接将他扇到了地上。
“你给我闭嘴,你个病秧子,你有哪点比得上你兄长,你从在腹中便折腾我,生你时差点一尸两命,生下你后我的身子也完全亏损了,你自己数数你这些年吃了多少药!”徐昭仪双目变得赤红,气得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李承衡胸腔剧烈起伏着,忍着心口传来的阵阵心悸,“阿娘,是我愿意来到这个世上的吗?既然如此不喜欢我,便应该早早打掉我!”
徐昭仪握紧了双拳,指甲嵌入掌心中,“你以为我想要你吗?还不是可以用你来邀宠。”
待说出口,她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猛地捂住了嘴,她竟然将实情说出来了。
李承衡低低地笑了起来,果然如此,每次陛下来时,是她最和颜悦色之时,她会抱着自己,会喂自己吃糕点,因为他的病弱,圣上的赏赐便没断过,只是最后那些赏赐都归了李承睿罢了。